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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二娘正用小铜秤称着什么,秤砣是个猫形的陶瓷坠子,“偶尔也给人看看小毛病,都是街坊邻居的情分。”
黑花猫突然对着门口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我回头,看见卖豆腐的王婶举着竹竿站在门口,竹竿顶端挑着只瑟瑟发抖的狸花猫,猫腿上缠着渗血的布条。
“二娘,你快瞅瞅!”
王婶的大嗓门震得窗纸都在颤,“这倒霉东西昨儿偷摸钻进张屠户家的院子,被狗咬了!”
猫二娘放下铜秤迎出去,黑花猫立刻收了敌意,蹭着她的裤腿打转。
她接过狸花猫时,那猫竟不挣扎,乖乖地缩在她怀里,尾巴尖轻轻扫着她的手腕。
“别怕。”
她轻声说着,指尖在猫耳后揉了揉,转身往药柜走,“阿墨,去把紫药水和绷带拿来。
阿橘,烧壶热水。”
话音刚落,黑花猫就蹿到药柜前,用爪子勾出个小瓷瓶,橘猫则颠颠地跑到煤炉边,用爪子扒拉着水壶的提梁。
我看得目瞪口呆——那水壶明明比橘猫还高,它却像个熟练的小管家,把水壶稳稳地放在炉盘上。
“它们通人性。”
猫二娘看出我的惊讶,用沾了药水的棉签轻轻擦拭狸花猫的伤口,“养久了,就跟家里人一样。”
王婶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张屠户家的恶犬有多凶,猫二娘时不时应一声,眼睛始终没离开狸花猫的伤口。
她的动作极轻,棉签碰到伤口时,狸花猫只是抖了抖耳朵,连哼都没哼一声。
“过三天来换次药。”
她用干净的布条把猫腿缠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别让它再去屠户家了,张屠户最近心情不好。”
王婶千恩万谢地走了,橘猫突然跳上柜台,用爪子拍了拍我的药箱。
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送体检报告的,忙从箱子里拿出文件夹:“我是巷尾社区医院的,这是上周给您登记的体检表。”
她接过表格时,我看见她手腕内侧有个淡淡的疤痕,形状像朵小小的玉兰花。
“麻烦你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细细的纹路,像猫咪眼角的细纹,“我这身子骨,麻烦你们跑了好几趟。”
“应该的。”
我看着她把表格塞进陶罐里——那陶罐上写着“往来文书”
,旁边的罐子里插着几支毛笔,笔杆上缠着猫毛,“您上次说的头晕,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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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
她往铜锅里倒了些草药,“阿墨采的薄荷,熬水喝了挺管用。”
黑花猫像是听懂了,得意地甩了甩尾巴,跳上灶台帮她添柴。
橘猫则趴在我脚边,把脑袋搁在我的鞋面上,暖乎乎的一团。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两只猫的影子在光斑里慢慢移动,像两朵会走路的花。
傍晚我下班时,特意绕到诊所门口。
木门半开着,里面传出轻轻的哼唱声,调子古怪又好听,像是把猫叫谱成了曲子。
我探头进去,看见猫二娘坐在竹榻上织毛衣,黑花猫趴在她腿上打盹,橘猫则在旁边追着毛线球跑。
“还没走?”
她抬头朝我笑,手里的棒针上下翻飞,织出的花纹像猫爪踩过的痕迹,“进来喝杯薄荷茶?”
我刚要应声,就听见巷口传来争吵声。
张屠户举着刀站在包子铺前,脸红得像块猪肝:“我说了多少次,不准你们的猫往我家院子里钻!”
猫二娘放下棒针站起来,黑花猫立刻从她腿上跳下来,弓着背挡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