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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他说。
他从车窗伸出手轻轻一挥,粗重的轮胎发出&ldo;吱吜&rdo;一声开走了‐‐返回大海的波浪,返回他自身的世界,返回他自身的问题之中。
我背着背囊跨进图书馆的大门,嗅一口修剪整齐的庭园糙木的清香,觉得最后一次看图书馆似乎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可一想才不过四天之前。
借阅台里坐着大岛。
他少见地打着领带,雪白的扣领衬衫,芥末色条纹领带,长袖挽在臂肘那里,没穿外衣。
面前照例放一个咖啡杯,台面上并排放两支削好的长铅笔。
&ldo;回来了?&rdo;说着,大岛一如往日地微微一笑。
&ldo;你好!
&rdo;我寒喧道。
&ldo;我哥哥送到这儿的?&rdo;
&ldo;是的。
&rdo;
&ldo;不怎么说话的吧?&rdo;大岛说。
&ldo;多少说了一些。
&rdo;
&ldo;那就好,算你幸运。
对有的人、有的场合,一言不发的时候甚至也有。
&rdo;
&ldo;这里发生了什么?&rdo;我问,&ldo;说有急事……&rdo;
大岛点头。
&ldo;有几件事必须告诉你。
首先,佐伯去世了。
心脏病发作。
星期二下午伏在二楼房间写字台上死了,我发现的。
猝死。
看上去不痛苦。
&rdo;
我先把背囊从肩头拿下,放在地板上,然后坐在旁边一把办公椅上。
&ldo;星期二下午?&rdo;我问,&ldo;今天星期五,大概?&rdo;
&ldo;是的,今天星期五。
星期二领人参观完后去世的。
或许应该更早些通知你,但我也一时没了主意。
&rdo;
我沉在椅子里,移动身体都很困难。
我也好大岛也好都久久保持着沉默。
从我坐的位置可以看见通往二楼的楼梯:擦得黑亮黑亮的扶手,转角平台正面的彩色玻璃窗。
楼梯对我有着不一般的意义,因为从楼梯上去可以见到佐伯,而现在则成了不具任何意义的普普通通的楼梯。
她已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