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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反击（第1页）

八岁——流亡

枪声在远处炸响时，表婶正用木梳蘸着清水给陈久篦头。

梳齿突然停在间，陈久从铜镜里看见表婶的手在抖。

&0t;久哥儿，记住路了吗？&0t;表婶的声音轻得像羽毛，&0t;要是听见狗叫，就带着弟弟往溶洞跑。

&0t;

九岁——迁徙

溶洞里的钟乳石滴着水。

表弟在怀里着高烧，陈久把最后半块麦芽糖塞进他嘴里。

&0t;表哥，我们会死吗？&0t;小话痨难得安静。

&0t;不会。

&0t;陈久用额头贴着弟弟滚烫的脑门，&0t;等你病好了，表哥带你去长沙城吃臭豆腐。

&0t;

洞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陈久捂住表弟的嘴。

火把的光亮透过石缝，照见洞壁上两个交叠的小小影子。

十岁——成长

绝对领域的纹路逐渐闭合……陈久在溪边脱掉褂子，水中的倒影显出与年龄不符的肌肉线条。

他抡起柴刀，小儿手臂粗的毛竹应声而倒。

十一岁——抉择

赛摩坝的晨雾还未散尽，陈久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上。

露水打湿了他的粗布衣，也打湿了树下那场密谈——

&0t;贾队长说逮着一个赏十块大洋&0t;

&0t;后晌就带兵来搜&0t;

陈久眯起眼睛，看着告密者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

指尖的树皮被捏成粉末，纷纷扬扬洒在树下的蚂蚁窝上。

&0t;必须分兵。

&0t;陈久把陶碗重重搁在桌上，粟米粥溅出几滴，&0t;白狗子来了三十多人，我们拖不起。

&0t;

叔爷爷的烟袋锅明明灭灭：&0t;久芽子，那是枪子儿不是弹弓。

&0t;

&0t;所以才要进树林……&0t;陈久解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我现在已经可以单人猎杀野猪……”

满屋抽气声中，表婶突然摔了针线筐：&0t;陈久！

你才多大就敢——&0t;

&0t;娘！

&0t;表弟突然插嘴，&0t;我能作证，猪牙现在还挂在表哥床头呢！

&0t;

陈久悄悄对表弟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