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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寇越听越是想哭,真是上天无地下地无门,颓然跪倒在地,拜在李彦的脚下,道:“大人,粮草之事从来都是危将军与苏大人负责,下官不过看门点数而已。
七月粮草刚到,便被危将军支出大半,只是未有登记,如今危将军战死,苏大人被斩,更是死无对证。
下官接手时,已是如此!”
李彦冷“哼”
一声,拍案而起:“当时瞒情不报,如今又故意拖延,以至有今日之局,你该当何罪?”
“下官年过花甲,死不足惜,然下有子孙,恐遭连累,请大人开恩!”
说道子孙,文寇不禁流下两滴老泪。
曾冰鸿站在一旁,见文寇白发苍苍,老泪纵横,不停地磕着头,咚咚作响,额头渗出丝丝血迹,甚不忍心,不禁眼热鼻酸,忙上前将他扶起,却一脸期待地看着李彦,似乎在她心中没有李彦解决不了的事情。
李彦凝思半晌,方才点头。
文寇心喜,又要跪拜,却被曾冰鸿拉住,笑道:“老者不必行此大礼,李大人既然答应,就一定会负责到底,放心吧。”
文寇听言,又抹去一把老泪。
“六百旦粮,今日如数发放,其他的我会另寻办法。”
李彦说完,带着曾冰鸿离开。
文寇垂手道:“是!”
待他们走远,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微笑。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秋风徐徐,夏州昼凉夜冷,李彦却是扇不离手,与曾冰鸿信步而回,一路上巡逻士兵皆是复袍复绔黑履。
夏州原也是工商民兵、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繁华之地,不过连年干旱与战争,民不堪苦,或流散或死亡,如今已成一个大的军城。
虽然毅王也曾做过两次大的移民,但不懂得管理,最终不了了之。
“彦”
曾冰鸿见李彦一路上都在发呆,忍不住喊了一句。
李彦疑惑地转过头,见曾冰鸿一脸关切,笑道:“怎么了?”
曾冰鸿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文寇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李彦摇头,道:“只是想到一句话,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
先知者,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冰儿还记不记得,《孙子兵法》中‘用间篇’怎么将‘间’分类?”
曾冰鸿一指点着下巴,道:“孙子曰:用间有五:有乡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
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
乡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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