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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仿佛他身上的凶兽活了过来。
“等这道伤口结痂。”
林连雀看着流血的手指,“接下来一炷香之内,我是无敌的。”
他说完看向潘逢声,“潘兄弟说的没错,金钟罩铁布衫也是真的,广州话本里写的都是真的。”
“林兄你千万活着。”
潘逢声道,“回去咱们慢慢聊,我那存了一堆话本,你不给我解释明白我肯定睡不着觉。”
“得嘞。”
林连雀笑笑,“咱们有缘再聊。”
贺唳看着林连雀,沉默了一瞬,而后道:“拿我的琴来。”
众人都惊了——贺家人皆精通音律,贺唳也不例外,当年在广州,少年于八十一楼抚琴,当夜本是晦月,天上却有满月高悬。
那夜之后人人都说,贺家郎琴技高逸,惊动了天上的嫦娥,因此亲自赐下满月。
但那夜之后,一向健康的贺唳突然高烧不止,康复后郎中诊脉,断言他活不过而立之年。
从此坊间传闻天妒英才,亦有好事者评价贺唳以凡人之躯妄奏仙乐,导致寿数折损,是自作孽。
而贺唳从此不再弹琴。
林连雀闻言大笑出声,朗声道:“他乡得贺郎一曲,犹胜身在故土!”
贺唳:“少废话。”
琴很快拿来,同时端来的还有药碗,贺唳将药一饮而尽,抬手抚过七弦,抬眼看向林连雀:“懂琴否?”
“不懂琴。”
林连雀答道,“懂弦外之音。”
贺唳笑了,脸上浮现出飞扬跋扈的少年张狂,“善!”
他抬手拨弦,琴声如金戈惊破水面,少年高声道:“请神——!”
随着琴声迸溅,林连雀深吸一口气,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所有人仿佛在刹那间看到了幻觉,好像有一只狰狞异兽从林连雀身上一跃而出——从此他乡无山海,举步皆故土!
他一脚踏入水流,就像踩在故乡的土地,整个人无比平稳地停在了水面上!
水湾两边的人都看呆了,连对面的卫兵都惊得连退数步,嘴里用帝国语喊着“魔鬼”
之类的词。
但随即有人反应过来,立刻开枪,子弹飞溅如暴雨。
林连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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