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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巽芳知道他们一去游历，就漫天漫地的不知道哪里去找，于是她决定回欧阳老宅守株待兔。

上辈子，欧阳少恭不就是带着自己跑去翻云寨勾搭百里屠苏的吗？这一次，就算韩云溪跟欧阳少恭已经勾搭上了，只要他们还回欧阳老宅，自己就能晓得到底这几个人是什么情况。

等了许久，欧阳少恭带着韩云素等一行人来到欧阳老宅，巽芳担忧的看着他们——倒不是担忧他们的安危，而是担忧自己的目的无法达成——韩云溪身上没有焚寂，没有煞气缠身，欧阳少恭神气完足，哪有什么为了半魂忧心的模样？

巽芳借着服侍的便利，仔细的观察欧阳少恭跟韩云素，她发现少恭对韩云素很好，两人有说有笑，对彼此的喜好习惯都心里有数，那种默契，就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相处了一辈子一样（的确是一辈子）。

巽芳觉得嫉妒，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少恭喜欢什么。

在蓬莱的时候，她喜欢什么，少恭都会顺着她，少恭想要什么，自然有下人会去张罗。

服侍少恭这些年，少恭本身就很自立，她年纪大了，少恭无必要也不会劳烦她。

于是，即使当了少恭一辈子的妻子，巽芳发现她竟然没看过少恭真正放松时的面貌——少恭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跟她结为夫妻的？又是为什么跟她结为夫妻的？

难道，只要是一个能够不在乎他渡魂的人就可以吗？只是因为那时候的巽芳不在乎少恭渡魂，所以少恭紧紧的抓住这也许是唯一的温暖，小心到不管巽芳要求什么他都可以照办？甚至，连巽芳当众舞蹈，或者梳着少女的发型，行为毫不符合礼教，少恭也可以视若无睹？

跟少恭成亲许多年，巽芳没有受到半点委屈，连个性都跟未出嫁前差不了多少，可是在中原数十年的经历让巽芳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以前可能是因为怨恨，或者因为爱恨交织，巽芳没有想到。

可现在她毕竟已经报过一次仇，还死过一次，所以那感情稍微疏离了点。

拉远了距离来看自己跟少恭，比对着韩云素跟少恭，巽芳内心滑过一个自己都有点不敢面对的真实——也许，少恭并没有爱过她？

这念头滑过心头不到一秒钟就被巽芳自己否定。

怎么可能？如果不爱，那么当初那些温存难道都是假的吗？

可是，她忍不住又心虚了一下：渡魂。

渡魂真的很残忍吗？那些低贱的平民，死就死了，有什么好在意？在巽芳的眼中看来，平民的一切本来就是属于贵族，巽芳从小身为贵族中的贵族，蓬莱虽然和乐，也不是没有打死奴婢的事情发生。

如果需要渡魂的是巽芳自己，那又有什么值得犹豫好害怕的？那些平民被选择成为巽芳的渡魂对象的话，他们应该要觉得荣幸。

巽芳一开始认识少恭的时候，是少恭救了她的命。

她从少恭藏身的山洞当中知道少恭本来是上古的乐神。

少恭是个（被贬谪的）神仙，那自然是跟巽芳自己一样的尊贵了，所以巽芳不懂，渡魂有什么残忍可言？她只觉得身为尊贵的神，受到这么多苦，实在是太可怜了。

如果那是自己，该会多么难受阿？所以她要少恭跟自己回蓬莱，她会让少恭过得快乐，让他知道人间还有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