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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继续挣脱出他的手,师知苎小心翼翼地勾着一旁的大氅,将自己裹着,然后趴在床榻边沿,由他拉着闭上了眼。
一夜狂风作响,似外面有吃人的恶兽。
师知苎早已经习惯云都的天说变就变,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舒服,手臂被压得酥麻。
隐约听见身边有什么东西,她轻颤着眼睑睁开。
小少年手中正拿着被褥,小心翼翼的往她身上盖。
见她醒了,他展颜一笑,露出无害的白齿,像一只乖巧家养的小貍奴。
“夫人晨好。”
师知苎还没有反应过来昨夜收留了一个小公子,揉着眼坐起身,过了一会儿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抬头看过去,他呈跪坐,双手搭在膝上,姿态规整严谨。
“你不用唤我夫人。”
师知苎站起身将大氅挂在木架上。
他闻言追问道:“姑娘是还未成婚吗?”
四五岁的年纪讲话做事都与大人无二。
师知苎忍不住笑了笑,道:“没有,不过你唤我五姨便成,以前有过你这般大的孩子。”
身后的少年没有应声。
她旋过身,榻上的小少年低垂着眼睫,雪白漂亮的脸上似浮着沉思。
察觉她的视线,他抬起头,羸弱地笑着:“好的五姨。”
“你唤什么名字?昨夜听你说你是叫行迟?”
师知苎问道。
他点头道:“破云行出,不迟。
师傅为我取‘行迟’二字。”
其实他名行迟,字沉商,但这些他都不会说给眼前的女人,一旦她知晓便会抛弃他。
行迟二字本不算很好,但经由他这般一说,师知苎品了品颔首道:“不迟,不畏惧艰辛,这个字你师傅倒是起得好。”
沉商弯眼笑着点头:“我师傅会很多东西。”
“还会什么?”
师知苎下意识追问下去。
他轻唔一声,随后道:“日后再一一说给五姨听。”
听他微虚弱的语气,师知苎顿时反应过来,从昨日受伤至现在,他好似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再一看他的脸色,苍白得如雪花般。
“你先在里面休息,我一会儿去做饭。”
她说着转身出去。
开门瞬间,外面的风吹鼓了她的衣袍,似要乘风归去。
沉商下意识坐起身,伸手想要挽留。
女人恰好转头,对着他弯眼一笑,缥缈的虚假感消散,一切都归真。
门被阖上,杜绝外面呜咽的风声。
他坐回原位,低垂着头,浓密卷翘的眼睫轻颤,在眼睑下拉扯出一道纤细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