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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被他的一番话诉得哑口无言:“诚然,的确难保再避免暴雨,但倘若这次救下后,日后它便学会避免了呢?”
沉商摇头,指着雀儿的翅膀道:“翅膀已折,我并非神医,救不了它,唯有在它生命最后陪它一程。”
最初夫子闻此言以为他心善,怜悯渡物。
后来从春棠口中才知,原是他立在窗前,眼看着雀儿从树上被暴雨垂落。
明明伸手可接,却眼看着它掉下来折了翅膀。
怜悯有,却是虚假的。
师知苎从未在沉商身上见过如此冷血的一幕,但问过春棠后的确有此事,不由得心中担忧。
近日正与夫子商议如何改变他如今的性格。
天晴朗,万里无云,澄清一片。
今日学堂放堂一日,沉商与春棠跟着春晓去了城中,家中一片冷清,师知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正欲前往寻沈长生。
到了府上后却得知她正在羊头山采景。
这几年沈长生尤其钟爱山水,时常会外出寻景作画。
村路蜿蜒,泥土干爽好走,拐过一条小道,通往正村门口的小道上突然行着一辆马车。
低调奢华,只有一面容严峻的车夫驱使。
长白村几年都不曾出现过马车,能在此地坐得起马车都非常人。
曾在云都生活过几年,所以师知苎一眼便看出来,驱驶马车的车夫,背脊挺直,眼神犀利,根本不像车夫。
反倒似随军过的将士。
她默默咽下心中的想法,道路狭窄,她背过让路的身子。
马车缓缓行驶擦身而过,她还未来得及抬脚离去,后面的马车轱辘骤然停下。
从马车里传来青年好听的声音。
“夫人留步。”
师知苎脚步一顿,遂警惕地转过头。
马车中钻出一位脸戴面具,其长身玉立的清雅青年,一袭直裰红袍似暮霞残阳,双眼隐带着几分勾人。
他矜持地从马车走下来,踱步至师知苎面前,视线不经意掠过她的脸。
这几年虽已经从那男人身边逃了,但师知苎却从未放松过警惕,但凡出门皆用胭脂在脸上画了道胎记。
她脚步往后退了退,“不知公子是想问何事?”
他观她脸上暗藏的警惕,低头莞尔,温润的语气似有阴郁:“想问问夫人,不知有没有在长白村看见一个孩子?大约是长这样的。”
他将袖中的一幅小画像展开。
师知苎看了一眼,眉心暗颦。
画上的孩子她识得,年前长生在府门口捡到一个被人遗弃的孩童,恰好就是这画上的小少年。
“不认识。”
不识眼前的青年究竟是什么人,师知苎警惕地并未告知。
青年不经意地轻嗯,遂将画卷收起,解释道:“我乃孩子生父,他已失踪许久,前不久得知消息他兴许在此,故而前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