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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个日日夜夜,他都夜难眠,只要闭眼便会看见,她跳下祭祀台的那个画面,如是陈年的噩梦交错迭起而来。
他张口咬住脖颈的柔腻的软肉,轻轻地啮齿,似吮吸又似撕咬,脆弱的经脉被舌尖压下。
师知苎被咬住了脖颈,动弹不得。
“我靠着你的爱度过的。”
他含笑的腔调如靠呢喃压住。
“五儿曾经说过爱我,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我,所以我在等你回来,你说让我好好对孩子,我没有让他死,活得很好,你看见了吗?和你如出一辙,就像你说的,是君子,是以后大庆最德才兼备的君王。”
他说的那些师知苎根本就没有记忆,这些年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有在刻意忘记,肯定自己从不会说爱他。
她不爱他。
恨他,厌恶他。
她也没有说过沉商是日后大庆的君王。
“五儿留给的东西我都舍不得丢,放在殿中每日观摩……”
耳畔是男人腔调冷然的喋喋不休音,冰凉的唇瓣从脖颈辗转至下巴。
他咬住,懒懒地掀开眸觑她眼中的死寂,有种漫天压抑的窒息感抨击而来。
顾松开她,捧起她的脸,跪坐在她的腰侧,抵着她的额呢喃:“五儿看看我。”
师知苎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无论过去多少年,他似乎都未曾变过,五官深邃俊朗,但比最初时多了缠绵又冷清的人情味,最初相识那种淡淡的非人感仍旧还在,也比以往更甚。
“五儿,你看,我都做得很好……”
他眸中含着笑。
她看了一眼疲倦地阖眸,由心升起难言的倦意。
他从不肯放过她,哪怕她如何逃,都好似逃不出他的掌心,成了被圈在掌中的囚鸟。
师知苎轻声唤他:“顾蕴光。”
“嗯?”
顾蕴光颤了颤眼睫,“五儿想与我说什么?”
师知苎想问为何不能放过她,但话至喉咙却又觉得无甚可说的。
回勘除相遇至今,与他纠缠了这么多年。
他从不肯放她!
难言的恨与无能为力涌上心头,师知苎蓦然用力掐住他的脖颈,语气怀恨地道:“你为何不能放过我,顾蕴光,我从不欠你什么。”
“你为何就不能别再缠着我了……”
因为他,她不能回去,因为他,当年甚至连孩子都不敢带走,他却说有在好好对待商儿,而她看见的却是他由着商儿被人砍成重伤,险些死在外面。
她用力地掐着他,“我早就说过了,我恨你,恨你,生生世世都恨你!”
无数句恨化作针雨砸落在他的身上,刺进了每根毛孔,浑身皆是鲜血淋淋,但他却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