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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身子起来,睡一觉醒来好似脸色越发苍白如雪,眼中皆是缥缈琢磨不透的虚无。
顾蕴光眉心暗攒,一把将她抱起,踱步至外殿。
将她放在椅上,他屈指滑过她的脸,不解地呢喃:“脸色怎的这般差?”
师知苎躲过他的手,拾起桌上的玉箸,敛眉沉默用膳。
他撩袍坐坐在她的身旁,单手支着下颌,凝望她苍白的侧脸。
视线如蛛网,紧裹着她脆弱的身体,密得令她感到窒息。
她吃了两口便用不下,放下碗箸。
顾蕴光目光掠过这些精致菜肴,近乎没有动过的痕迹,脸上不动声色地柔声道:“再用些。”
青年的音质偏冷淡,并不适合这般柔态的腔调。
师知苎望着这些菜肴,望着偌大精致的宫殿,望着眼前目光灼灼的人。
一切都似为她精心打造的精致牢笼。
蓦然,她端起面前的盘子,猛地扣在他的头上。
她丢了手中的盘子,陶瓷四分五裂的破碎在地上,发出的尖锐音竟有几分畅快感。
师知苎微扬下颚,居高地乜斜他:“我说,不用了。”
黏稠的汤汁顺着往下流淌,滴落在玄袍衣襟上,洇出污秽的痕迹,青年的身形未曾动作,点漆黑眸不眨颤地凝望她。
殿内阒寂无音。
师知苎说完便冷静地坐在原位,目光漠不关心地投向他身后的香炉上。
他这般倨傲的人,容忍不了她一而再的挑衅,杀了她,其实也比永远被囚在这座沉冷的宫殿中好。
师知苎等了须臾,对面的身影终于动了。
却并非是如她所想的那般,而是兀自拿起一旁的绢帕,牵起她的手,垂着眼睫轻轻地擦拭她的手指。
“下次别再做这样的事了。”
话音落下又被顶头淋下一盅汤,带着热气的汤刺痛着皮肉,他的脸上泛起红痕。
顾蕴光掀开眼皮觑看她冷淡神情。
似乎,她这样比不搭理他要好。
他对她莞尔勾唇,虽此刻狼狈不堪却掩盖不了出色的眉眼。
他松开她的手,端起桌上的菜,转眸见她警惕的姿态,心中欢愉越发明显。
师知苎眼含警惕地观他动作,本以为他会怒,结果他将盘子放在她的身旁,蹲下仰头望着她,冷然的腔调似在含笑:“这样淋得更多些。”
许是他的神情实在太过于认真,师知苎辨别不出他话中是否藏着讥讽。
从再相遇与至今时,第一次用复杂的目光打量他。
觑看俄顷,她抿着唇,垂下眼睑道:“不用了。”
顾蕴光站起身,唤外面的宫人进来收拾。
宫人小心翼翼地将满桌的狼藉收拾干净,无意间将目光落在不远处还满身狼狈的陛下身上,心中又怵又惊诧。
向来冷情冷血的陛下,竟单跪在刚入宫那女子的脚边,挽袖搅着送进来的干净水、帕子,仔细地握着她的手擦拭秀玉般的纤细柔荑,时不时还会温声询问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