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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生得真好。”
宫人在一旁称赞。
其实她生得并非绝艳,比不上娇媚的沈长生,比不上温婉的长姐,唯有曾经那一身清高的骨让她看起来多几分清丽,而如今瘦起来就只显得羸弱得可怜。
“走罢。”
师知苎冷淡地收回视线,往外行去。
宫人忙不迭地跟在身后,犹恐她转身便跑不见了。
金乌摇摇欲坠地挂在风塔下,旗子被风吹得鼓鼓的,一片极美的赤霞化作余晖将天边染得绚丽,正上空一线薄雾昭告明日似有炙阳。
顾蕴光面容冷然地行在宫道上,仔细听着身旁宫人禀来的消息。
在听见师知苎今日笑了,顾蕴光的霜眉才松开,单薄的唇往上微扬地露出一丝笑。
早知她若是喜爱弟弟妹妹入宫陪伴,他应该早些让他们进来陪伴的。
如此想着,顾蕴光侧首吩咐身边随行的赵凿:“传旨,明日也……”
话还未说完便被突然闯过来的宫人打断。
那宫人是伺候在章宁宫的,现在却泪眼糊了满脸,人未至跟前便跌在地上,俯拜而泣。
“陛下,娘娘要跳楼了……”
急瑞的风从耳畔拂过,寒冷的风不断地从衣襟往里钻,冷得顾蕴光脸色惨白,牙齿轻颤。
跌跌撞撞的朝着观星塔狂奔而去,头束的金冠被风吹歪,黑发凌乱地散落,已顾不上仪态如何,从未有如此狼狈过。
他赤红着眼,浑身颤抖得似刚从寒水中打捞出来,一步也不敢停。
快些,再快些。
观星塔比当年的祭祀台要矮上不少,没有川流不息的急瑞河流,亦没有再生的机会。
师知苎轻而易举就甩掉了那些跟在身边的宫人,朝着最上方奔去。
青白的梨花裙在空中勾勒成天边那一线白雾,一支千树繁华簪在不知觉间,已经滚下了台阶。
夕阳很好,赤红的天,高悬的风铃被远处送来的风吹得叮铃作响,黛瓦红墙宫殿美轮美奂的耸立。
师知苎直径往高处而去,没有回头。
她要逃离这座吃人的牢笼,不想一辈子当被谁囚在掌中笼的雀,所以没有丝毫犹豫地爬上了高墙。
她冷静地仰头,看着远处藏进山头的残阳,满眼是冷静,对身后的声音置之不理。
没有回头,带着决绝之心,因为往下一跃便能自由了。
“师知苎——”
身后跌跌撞撞地爬上来满脸惶恐的青年。
他看着立在墙头的一抹清冷身影,登时目眦欲裂奔过去。
抓住了。
抓住了脆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