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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沼忽然露出惊讶的神色,与此同时看向马车外,见着一脸温柔的白珍珠时惭愧地用竹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原来是珍珠姑娘,方才穆某冒犯了,惭愧,惭愧。”
穆沼嘴上说着惭愧,却未有任何惭愧的举动,依旧一副悠闲姿态地斜倚在马车椅凳上,完全没有让位的意思,反倒向白珍珠问道:“穆某不巧崴了脚又坏了马车,珍珠姑娘一向良善,必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穆某瘸回府的,对吧?”
这没脸没皮的态度让白珍珠纵是想说一个不字都不行,不能像白琉璃一样毫不介意地与一个陌生的大男人共处一辆马车,却又不能把穆沼撵下马车,一时间让她眼神变得有些冷,面上温和地笑着,“这是自然,那——”
方才动作还能那么迅速,怎么可能崴了脚,这个乐得帮白琉璃牵红线看似和气的男人,心思比不简单,只是尚不知他这么积极地靠到白琉璃身旁是什么目的,若他必要牵成这根红线,那她就必要尽快地想法子对付,白琉璃就算没有死,她也要让她变成一个完全孤立无援的人,怎能让她得到别人的帮助,任何人,都不行!
“那珍珠姑娘就好人做到底,穆某脚疼得没法再移动身子,这位置就让给穆某坐吧,反正这儿是白家大门,珍珠姑娘再命人备一辆马车吧。”
还不等白珍珠的话说完,穆沼便打断了她的话,还一边说一边伸手揉自己的小腿,装出一副疼得不行的模样,好像白珍珠若是将他撵下马车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让白珍珠眸中一道阴桀闪过,很快又消失,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穆大少爷就好生坐着,以免再伤了脚。”
白珍珠说完,温温和和地看向白琉璃,“妹妹性子虽然一向开朗,可仍旧还是未出阁,这么与穆大少爷乘同一辆马车只怕不好,还是与姐姐换一辆马车吧,也好让穆大少爷坐得舒服些。”
然白琉璃并未领白珍珠的好意,反是懒懒地往后一靠,无所谓道:“名声于我来说可有可无,可对姐姐来说就不一样了,坐哪儿都一样。”
白珍珠今儿真是被人一再地驳脸面,嘴角的笑容有些尴尬,本还想再说什么,一时又觉不能做那喋喋不休之人,正思量间,穆沼往前倾身用手中折扇猛地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立刻扬蹄跑开了,惊得白珍珠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今日第二次险些被穆沼惊得站不稳。
只见她望着滚轮而去的马车,双手蓦地拢紧,穆沼穆沼——
“珍珠小姐,您没事吧?”
在旁搀扶的婢子关心道。
“还不快备马车!
?”
对于婢子的关心,白珍珠只是冷喝一声,婢子何尝见过一向温和的珍珠小姐语气如此生冷,难免一怔,而后在看到白珍珠冰冷的眼神时连忙应声跑开了,心里仍不敢相信那样冰冷的眼神会出现她们一向温柔良善的珍珠小姐脸上。
已由车夫掌控了马匹速度的马车里,穆沼还在揉着自己的小腿,白琉璃看着他,道:“穆大少爷的脚长得可真特别,居然能崴得到小腿。”
整个溯城里还没人不被白珍珠的姿容所吸引,这个聒噪的男人竟丝毫不为其美貌所动而让其一再尴尬,宁愿与她这么一个丑八怪坐一马车也不愿与一个大美人坐一起,倒是有趣。
“小爷好得很,谁说小爷我崴了小腿了?要不是那丑男人说什么你这恶女不喜欢你那姐姐让我看着办些,小爷我才——”
穆沼昂着下巴摇着折扇一副傲然地说,说到一半才发觉语气用得不对,随后又合上折扇,装出一副温雅公子的模样,笑道,“穆某不过是与珍珠姑娘开了个小玩笑而已,白家主不必当真,穆某不过是不喜欢这会子说媒有旁人在旁打扰而已,以免左右了白家主的思考。”
“白家主在詹云寺所说的话,穆某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那冷面丑男人,哦不,云王爷年纪二十四,至今的确没有娶妻也未婚配,甚至一嫔一妾都没有,他能给白家主想要的生活,绝不让白家主与其他女人共事一夫。”
穆沼原本是笑着,说至最后语气慢慢地沉了下来,眸光也慢慢暗沉,好似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一般。
此生只嫁一人,绝不与人共事一夫……多熟悉的话,没想到天底下还有与记忆里的那个女子有同样固执的想法,可是,记忆里的那抹身影,又在哪儿了……?
“穆大少爷,你只是个媒人,你怎能替云王爷做出决定?穆大少爷夸下如此海口,不怕云王爷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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