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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esp;&esp;卫长庚回头看着担架上的白典，虽然没说什么，但杜医生已经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esp;&esp;“这孩子交给我，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刚才的烂摊子。”

&esp;&esp;真相

&esp;&esp;意识的恢复从嗅觉开始。

&esp;&esp;冥冥之中，白典闻见了一种清新自然的香气。

他觉得熟悉，紧接着回想起来，这是紫茉莉的花香。

&esp;&esp;记得小时候，他家的花园里也曾有过一丛或几丛紫茉莉。

没有人知道它们从哪里来——白典的母亲喜欢炫耀园艺，尤其钟爱棒棒糖月季和锥状绣球。

但是她眼里的紫茉莉和寄生虫没什么两样，那些土气的小花，只敢偷偷摸摸生长在死角里。

&esp;&esp;低调的寄居生活持续不了多久，因为紫茉莉没有办法掩盖自己的芳香。

不过，当它们被铲除的时候，白典往往已经偷偷收集了足够多的种籽。

他会选择一个春雨绵绵的天气将它们从窗户丢出去，接着就是等待，等他的寄生虫朋友们破土而出，代替他成为家里最不受欢迎的人。

&esp;&esp;如此这般，年复一年，家人之间的亲情越来越淡，唯有紫茉莉一直忠诚，始终恪守着他们之间的小小约定。

&esp;&esp;直到白典成为了那个爽约的人。

&esp;&esp;回忆在眼前变幻出了一片紫茉莉花海，浓绿的叶片间缀满了五颜六色的喇叭状小花。

白典驻足张望，四面八方全是白雾茫茫。

&esp;&esp;忽然间，花丛里蹿出了一只圆滚滚的火狐狸，两三下跑到了白典跟前。

&esp;&esp;你是来给我领路的吗？白典问。

&esp;&esp;火狐狸晃晃尾巴转了个圈，跑开几步再回过头来。

&esp;&esp;白典试着跟上，大约走了一二十步，无边无垠的大雾涌过来，将他和狐狸全都包裹住了。

&esp;&esp;白典冷静地选择了原地等待，同时在心里默数。

数到第二十下，他发现自己的方向感和平衡感都微妙地改变了，整个人像是躺进了一汪温泉，温暖轻松。

&esp;&esp;紧接着，他看见了明亮却不刺眼的天空，几缕花枝延伸进入视野，诱导他向右侧看去。

&esp;&esp;——在那里，一株盛花的大树生长在绿草如茵的堤岸上。

有位金发的美青年倚坐在树下，正朗读一本书。

&esp;&esp;“红酒牛肉比较油腻，冻汁牛肉带点透明，杏桃蛋挞有一点点酸，酸得恰到好处。

兴之所至，我为自己预备了十二只蜗牛，还有一道酸菜花生配猪肉，而且还准备一瓶用熟透了的白葡萄酿制的金黄色美酒……”

&esp;&esp;常识无法理解的地方多半是梦境。

白典眨了眨眼睛，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可是四肢软绵绵使不上力道。

&esp;&esp;不过朗读声还是停了下来，金发的美青年向他投来关切的目光。

&esp;&esp;“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esp;&esp;白典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却又觉得不能开局就被牵着鼻子走，于是故意改变话题。

&esp;&esp;“……你在读什么？”

&esp;&esp;“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