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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红红的,弯弯的,多像火烈鸟的脖子。”
沈青看他伸长了脖子比划的样子,忍不住翘了下嘴角,假装没发现他的窘迫。
厨房里的水壶发出了音乐声,提醒水开了。
他一步三回头,生怕她趁机离家出走:“我马上就回来啊,冲好水就过来。”
说话的时候,他没留神门反弹了回头,撞到了鼻子。
沈青撇过脑袋,眼睛只盯着昙花。
夜风习习,月儿渐渐显出了半张脸,那光芒微弱得很,幸而廊下有灯,照亮了渐渐舒展开的花瓣。
与紫红的花苞不同,内里笼着的朵儿是莹白如玉的。
雷震东趁着去冲开水的功夫,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他一边扇着手上的蒲扇给妻子赶蚊子,一边偷偷上网找诗词,准备强行诗情画意一回。
对,这个好,席慕蓉的诗,青青有本她的散文集,青青肯定喜欢。
“看,宫口就是这么开的。”
沈青突然间开口,打断了雷震东酝酿的情绪。
后者反应不过来:“啊?什么宫口?”
沈青倒是不生气,靠着椅背,看着月光下纺锤形状的花朵,指给雷震东看:“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宫口就是这样一点点展开。
不过没有花开的快,要疼很长时间才能开一点。”
雷震东立刻摆明立场:“咱们打无痛。”
沈青笑了,没有接雷震东的话。
打了无痛就不痛了吗?生孩子真是会将人折腾得死去活来。
雷震东倒是琢磨上了:“好像我能进去陪你的。
这么着吧,你要是痛的话,你就掐我。
我替你痛。”
他说的挺大义凛然的,可要是分娩阵痛等同于掐肉的痛的话,那所有的产妇大概能乐晕过去。
算了,夏虫不可语冰,跟他说了,他也理解不能。
沈青翻了翻眼睛,扭过头去,不看这个男人。
雷震东打蛇随棍上:“你看,昙花都开了,据说一辈子就开那么一次花。
叫咱俩赶上了,那是多大的缘分。”
沈青专业拆台小能手:“抱歉,雷总,您似乎缺乏植物学常识。
昙花是一年开一次,有的植株可以开两次甚至更多。”
雷震东难得文艺腔了一回:“可是我们现在看的花以后再不可能开出今晚的花朵了啊。”
人不可能两次淌进同一条河流。
沈青的目光落到了雷震东的脚上,他立刻趁机搂紧了身边的妻,亲了亲她的脸:“沈主任,你可得替我做主。
没您撑腰,咱家的大花小花能跳到我头顶上拉稀!”
她轻轻地吁了口气,垂下了眼睑,靠近了他的怀里。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昙花院落溶溶月,回答他的只有夏夜的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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