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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他说：&ldo;够了!安迪，我等得够久了!一天接着一天，从昨天到明天‐‐你究竟打算拖延到什么时候?&rdo;

安德鲁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串，虽然听不清他的词语，我能感到里面浓浓的不安和辩解。

&ldo;啊哈?困难!&rdo;弗兰克的声音洪亮高亢，毫无顾忌，&ldo;这么多的困难!醒醒吧，安迪，我不是贪得无厌的犹太人，我只要一千元现金，一千元!&rdo;

这次我听清楚了，安德鲁说：&ldo;但一千元不是笔小数目。

&rdo;

&ldo;对我来说，不是;对你来说，是。

&rdo;弗兰克放缓了语气，&ldo;问题是，我们不在乎那一千元钱对吗?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

安迪，你是聪明人，我最后给你解释一遍。

一千元钱买平安，这是多么合算的生意。

&rdo;

&ldo;我不明白……&rdo;安德鲁的声音带上了哭腔，&ldo;我根本就不明白!&rdo;

&ldo;好吧，我是个好老师，我来讲明白。

亲爱的安迪，你该知道期末考试作弊是什么样后果吧?&rdo;

我的喉咙收紧了。

哈里森的校规：作弊者开除学籍，不予毕业。

这可不是用钱能解决了的东西。

安德鲁显然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弗兰克听上去很满意，甚至带着一丝笑意：&ldo;多么不幸啊，安迪。

我知道你是好学生，你完全有能力自己回答试卷，为什么要悄悄溜进迪弗尼亚克先生的办公室?呃，为什么?&rdo;

&ldo;……奖学金，我需要奖学金。

&rdo;

&ldo;可是你家境足够富有，根本不需要那点钱。

&rdo;树林里传出淅淅梭梭的动静，我眼前清晰地出现弗兰克向前一步，扶住安德鲁肩膀的画面。

他的语气极具说服力：&ldo;让我们来设想一下，也许有个小男孩，他做什么事情都只有一个目的：让他亲爱的母亲高兴，嗯?

安德鲁没有出声。

&ldo;也许他不缺钱，只是为了奖学金的荣誉?总之，他一时昏了头，做了件错事：他偷了考试试卷，也许压根就没有偷到手，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溜进导师办公室的英姿，被人无意中拍摄进了相机里。

&rdo;

弗兰克继续说下去：&ldo;现在的问题是，这些照片值多少钱呢?两千元?一万元?也许一文不值，但如果这些照片到了老师手里‐‐会发生什么事?安迪，会发生什么事?&rdo;

弗兰克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浑厚，在树林里发出嗡嗡的回响，四面八方挤压着可怜的安德鲁：&ldo;安迪，想像一下，会发生什么事……什么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