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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sp;&esp;旁边传来同事们银铃般的笑声，夏曦澄举起酒杯，在众目睽睽下将蒋雨涛倒给自己的醉酒

&esp;&esp;伏特加的酒味包围了夏曦澄，填满整个包间。

&esp;&esp;夏曦澄感到身上忽然压上一块沉重的石头，温热的气息盖过浓郁的酒味，让她越来越难以承受，正想挣扎，身上又轻了下来。

&esp;&esp;酒劲上头，她开始说起胡话：“石头？”

&esp;&esp;身旁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她头昏脑胀，想到某部电影里有子弹射过窗户的场景，还有人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

&esp;&esp;从小到大她好像还从没喝过这么多酒，她捂住脸，只怕父母在这时候突然闯进来，发现这一屋子的狼藉。

&esp;&esp;满地的伏特加，酒水从沙发下一直洒到门口，沙发上躺着他们养了二十五年的女儿，此刻她满脸通红，最长的发丝几乎要垂到地面上，这绝不是画家笔下知名的水彩画。

&esp;&esp;夏曦澄没什么力气站起来，整个身体都软了，她打了个嗝，听到一句叫骂声后皱紧了眉头。

&esp;&esp;片刻后，她的双手被人拉住，一俯身就碰到了对方结实的后背。

&esp;&esp;“抓紧了，万一摔伤可别怪我。”

&esp;&esp;她什么都没回答，又打了个饱嗝，转了转眼珠，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esp;&esp;起初她还能支撑着自己稍微直起腰，偏过头看看路过的行人，很快她就干脆把自己的重量交给对方，侧过脸贴着那有些温热的后背。

&esp;&esp;不安分地蹭着，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esp;&esp;夏曦澄深吸一口气，只能闻到伏特加浓烈的酒味，闭上眼，眼皮仍然能感受到忽明忽暗的光线，这个街道的路灯也许坏了，不知什么时候才有人抽空过来维修。

&esp;&esp;整个身体往上颠了两下，像过山车在抖动。

等双手松开，她被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看到眼前的房门，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家，摸遍全身的口袋都一无所获。

&esp;&esp;“没有备用钥匙吗？”

站在身边的人低声问。

&esp;&esp;她歪了歪脑袋，弯下腰就要扎进摆在房门左侧的花盆里，左手被人使劲一拉，整个人瞬间就往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倒在地。

&esp;&esp;“算了，你老实点，我来拿。”

那人走到她前面开始翻起花盆里的泥土。

&esp;&esp;昏暗的走廊里没有一盏灯亮着，阴冷的风吹拂过夏曦澄通红的脸颊，她眯了眯眼，走上前跺了跺脚，有些着急。

&esp;&esp;“钥匙不在土里，在花盆底下……”

怕泄露了秘密，夏曦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esp;&esp;总算跌跌撞撞进了屋子，夏曦澄伸手扶着墙，把垃圾桶踹到自己脚边，想吐却吐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催吐也没有效果，她垂头丧气，明明憋了很久，熬了很久，一肚子的苦水却没机会倒出来。

&esp;&esp;她的视力一直很好，到现在也没近视，但喝醉酒后看什么东西都觉得异常虚幻，往常清晰可见的事物突然间都笼罩上一层薄纱。

还不太清楚送她回家的这个人是谁，她没思考多久，伸手就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甩到对方手里，像是下意识要做的动作。

&esp;&esp;“谢谢你送我回家啊，这些钱……应该够了吧？”

&esp;&esp;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在视线里轻微晃动，灯光晃眼，倒比那街道上的路灯要稳定多了。

&esp;&esp;夏慕生面无表情，弯下腰把那些钞票放到沙发前的玻璃桌上，似乎不感兴趣，甚至忍不住嘲讽：“原来你们真的都把钱看得这么重……”

&esp;&esp;闻声，夏曦澄脱下鞋子，抬起一只脚踩上沙发，另一只脚紧随其后，双手交叠在一起挡在脸颊前，从指缝里偷看夏慕生，笑嘻嘻地嘀咕：“哇，你连钱都不要了？那你要什么？”

&esp;&esp;父母灌输给她的概念没什么特别，他们说钱是这个世界里的通行证，只要有了钱，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也没什么谈不拢的交易。

&esp;&esp;很多关系都会因为钱而受到干扰，变得像薄纸一样吹弹可破，如果连钱都不重要了，那还有什么重要？

&esp;&esp;“我要你……在半年内写完那本小说，至少要写到三十万字。”

&esp;&esp;夏慕生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夏曦澄，略显强硬的语气惹得夏曦澄不由得又皱起眉头，愤愤不平：“你凭什么命令我？”

&esp;&esp;平时在工作上听到的命令就已经让她烦恼，她把写小说这个爱好藏得很深，连郭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