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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文面色有些难看,咬牙切齿般回道,“沈尚书言过了,如今你又并无争得这相权,又只是个礼部尚书,本将军与你合作,岂不是笑话”
“笑话”
顾柯放下被子,忍着没摔,不置可否,“日后谁知道呢?”
宜溪一战,外加苍南峪大捷,断辰决定亲迎邵状宁,一如当年邵文回兴安时的排场。
“老师”
断逢夏心中总是隐隐不安,“我总觉得,父皇他始终向着断晚秋,而不是我”
自他接任相权,尽力打压房潜夜和断晚秋一党,倒也无妨,比较那一日后,党政之事人尽皆知,他也无需躲藏。
“一天到晚,总想些无关紧要之事”
裴昭之呵斥,“我看近日沈枝的风头倒是盛,你该考虑的是这般”
“学生知道”
断逢夏叹气,“不过这次回兴安,他一定风光不起来”
邵状宁回到车中,天还微暗着,房轻舟同纪清未醒,各靠着一边。
没一会儿,却下起细雨,邵状宁开来却如针刺心。
房轻舟同纪清最后是被雨敲醒,眼见着这雨停不下来,邵状宁掀着的帷帘放下,“醒了?”
房轻舟伸个懒腰,“逢安,你面色不好”
“师哥,下雨了”
按理凯旋回朝,排场确实很大,可雨连绵却只能换得一个结果——悄然进城,似有似无。
没有将士不想让陛下亲迎,万众来看,可偏偏天意总难违。
“晚秋,看来今日的仪仗有些白费”
断逢夏终是忍不住前来戏谑,断晚秋眉睫一挑,“是吗?皇兄,天降甘霖,喜兆罢了”
“又不是骤雨...…就算是骤雨又如何?”
黑云压城,雨不大,却连绵不绝,整个兴安城笼着一层暗,只有几家灯火挑明一处,车驾继续向前,这一日终归是暗的。
断辰起身,看了眼阴沉的天,“宦海,你说这天是不是要变”
高宦海恭恭敬敬回到,“陛下,雨不大却连绵着不歇,陛下还去吗?”
“去”
断辰起身,“小孩子玩闹,淋雨的人,他终归不是朕”
“逢安,没事的,指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哪怕是我们这般进了兴安城,该有的还是会有”
纪清勉强安慰,他也是将门之后,他何尝不知道,邵状宁牵唇一笑,“无妨,我失落一下便算了”
房轻舟背着大刀,纪清先行撑起纸伞来,只是一时不知道该给谁撑着。
身后是随他们出生入死的大军,损伤不多,只是黑云压得没有人喘得过气——同宜城一战却又不同,那时的邵状宁意气风发,现在就算再强打起精神来,也没那日的潇洒半分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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