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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间,慕容霄扯住了她宽大的衣袖,“没有别人。”
荣蓁忽地明白过来,她有些难以置信,“是你自己?”
慕容霄草草几句将原委道出,淡化了伤势的严重,“金银珠宝,稀奇药草,这些我都提过,但他都不想要,我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这样做能最快达成目的,一点血而已,也没什么不可。”
荣蓁的声音带了些愤怒,“所以你就把心头血拿来交换?”
慕容霄就那样看着她,“你知道的,我做事向来不择手段,即便是对自己也狠得下心来。”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荣蓁越是无法原谅,她不能原谅的是自己,“往后我不会再向你求任何事。”
荣蓁的眼眶一热,“慕容霄,我还不起。”
即便相隔数步,她也不能放任自己去看他胸前的伤口,替他换药,哪怕是当初对颜佑安那般。
她问心有愧。
她敲响了毒医的门,请他为慕容霄疗伤,她一人在廊中静默。
再度推门进去,慕容霄已经换了一身衣袍,坐在窗前。
他还在为荣蓁方才那句话而伤怀,他不需要她的偿还,有些事想做便做了。
荣蓁再度抬起眼眸时,定定地看着他,“姬恒有身孕了。”
她和姬恒成婚这么多年,有再多子嗣都无可指摘,可慕容霄的心还是紧了紧,挤出笑来,“恭喜。”
荣蓁苦笑一声,“你看,我们当年分开之后,我从未亏待过自己,我想要的几乎都得到了。
所以,别再为了我做这种傻事,不值得。
郑玉的病,我会再想办法。”
她推门走了出去,离开云霓居时,天色已经暗了,她抬头看向楼上轩窗,那里隐约能够看见一道身影,深秋萧瑟,荣蓁转身进了马车中。
—
自从有了身孕,姬恒总觉困倦,傍晚时歇下的,那时他还问了荣蓁一句,府里人说荣蓁午后回来过一次,换了身衣袍又离开了,荣蓁近来事忙,先前也同他说过,姬恒没有放在心上。
他慢慢睁开眼,才察觉荣蓁坐在榻边,背对着他,落下一片阴影,她身上的外袍还未换下,姬恒从背后拥住她时只觉得有些冷,不知这寒意是从衣袍上浸出还是她整个人,荣蓁慢慢转过头来,“醒了?”
刚刚醒来,姬恒声音里有些慵然,“回来了怎么不唤醒我?”
荣蓁的声音一如往常那般体贴,“听侍人说你未用晚膳,现下可觉得饿了?”
他靠在荣蓁肩头,外面似乎起了寒风,“本来只想歇歇,谁知睡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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