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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船老大大笑着说：&ldo;男人不想妹崽，裤裆不夹吊崽。

&rdo;

舒小节的脸有些红了，受了冤枉一样，赌气地说：&ldo;哪个讲不想了？&rdo;

他只想他的香草，那个俏皮贤惠，冰肌玉骨的姑娘。

船老大说：&ldo;想一个不如想一窝，想一窝不如想全个。

看我的。

&rdo;

他拿起葫芦，仰起颈根，咕噜咕噜地灌下两大口烧酒，把空葫芦往舱里一甩，对着河岸唱了起来：

妹妹生得嫩嫩鲜，

摇摇摆摆到河边。

荷包眼扯得岩山动，

庙里和尚也发癫。

那几个洗衣服的妇人就停了下来，打量着船上的两个男人。

她们叽叽喳喳地商量着甚么，几个人就把一个穿红衣服的推了出来。

那个穿红衣服的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亮开嗓子，朝这边脆生生地唱道：

船老板，

勾勾卵。

没婆娘，

日岩板。

岩板大，

日南瓜。

南瓜圆，

日旱烟。

旱烟长，

日你娘。

最后那两句，是她们一起唱的，满河的水面上，荡漾着她们的歌声：

日你娘、日你娘……

&ldo;妈拉个巴子！

这些婆娘不好惹！

&rdo;船老大骂归骂，并不生气，暧昧地对舒小节笑笑，不再回头。

因为一直在赶路，错过了宿头，直到下半夜，他们的船来到了一个河湾里。

两人乱吃了些中午的剩饭，就在船上睡了。

船老大脑袋刚挨着船板，就响起了如雷的酣声。

舒小节心想，这和他常年都在河上漂有关，也和他累了一整天有关。

而舒小节是第一次在船上过夜，觉得很是新奇，枕着微漾的碧波，嗅着夹杂了且甜且腥的水草味道的河风，|奇-_-书_网|耳里灌满了不知名的夜鸟的啁啾，仰着头，高远的天空像湛蓝色的缎面，星子像童话一样缀在上面，不停地闪呵闪……毕竟还在猜测家里到底发生了甚么事，他没心情欣赏这美丽的夜景，怎么也睡不着。

河湾上下十里地没有人烟，岸上的茅草比人还高，密密麻麻地疯长着，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摆着身子，发出嘁嘁喳喳的声音，互相交换着甚么秘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