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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要爱与自由,不要金钱与事业,通常是未经世事的人才能轻易说出口,但凡经历过浮沉冷暖,吃过苦头受过教训,就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影视或小说里的浪漫宣言,而是需要真正舍弃一些不可复得的东西,更令人警惕恐惧的,则是对后悔这种情绪的想象。
但话又说回来,正是背着红尘世俗的枷锁走过一遭的人,才更有资格与能力谈论爱与自由,毕竟除了空气与水之外,大多数真正珍贵的东西都有其门槛。
这件事夏镜没有专门对杜长闻说过。
一个月后,杜长闻随口问起来时,他也只是回答:“交给另一个团队负责了。”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冬天。
这是个周六的早晨,夏镜宁愿在家居服外穿一件大衣也要坚持到露台上吃早餐,回答完这句话,他喝掉最后一口咖啡,美滋滋地看着远方辽阔的海面,感叹道:“我可不想跑去新加坡,还是家里好啊。”
见了他这幅惫懒模样,杜长闻将两人份的烤吐司和溏心煎蛋放到桌上,也紧了紧外套,坐下看海。
话题就这么揭过去了。
自从搬来与杜长闻同住,夏镜觉得时间像是慢下来,一分一秒都走得分明,可以像童话里的糖果那样积攒如山丘,垒砌如城堡,然而有时候,时间又像是走得更急了,于闲谈亲吻间倏忽而过,如大海在眼前滔滔流逝,抓不牢也留不住,只余下满眼碎金流光。
“想什么?”
杜长闻将餐盘往他面轻轻推了推:“再不吃要凉了。”
夏镜回过神,伸个懒腰,拿起装蜂蜜的瓶子舀了满满一勺,将吐司涂匀,这才吃进嘴里:“明天早上吃葱油拌面吧?”
“这顿还没吃完,就想下顿?”
杜长闻见他蜂蜜涂得太多,几乎要不停换着姿势以防滴下来,有点嫌弃地评价:“不觉得太甜吗?”
“甜的好吃啊。”
夏镜说:“上回吃了那家苏州面馆,就老想吃面。”
“你知道葱油拌面不是苏式面吧?”
“没关系,”
夏镜回答,又提出要求:“要加猪油,去蒜瓣。”
杜长闻空有一身厨艺又不爱做饭,一直让夏镜觉得遗憾,唯独早餐是个例外。
杜长闻对早餐比较讲究,可以不吃或少吃,但不能难吃,所以家里的早餐向来是他经手。
听完这句,他像是想到什么,先是一笑,才问:“熬葱油费时,这么说,你是不准备去看那个展览了?”
那个展览,是贾依然负责的一项公益展览,成本原因,只展出上午半天,之前夏镜曾答应过她到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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