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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朝那边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儿线索,帮助我重新辨出方向。
走到离那房子几米远的地方时,里面跌跌撞撞走出来一对说着西班牙语的男女。
那男人看起来喝醉了,紧紧地抓住身边的女人。
女人一头金发,看起来年纪不小,正在哈哈大笑。
我这才发现这是一家妓院,但已经太迟了,来不及重新假装成一个年迈的摩尔老太太,时这两个人离我仅几步之遥。
&ldo;摩尔小姑娘,跟我来吧,小姑娘,美女,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来呀,来呀,美女!&rdo;那个男人流着门水朝我伸长了胳膊,另一只手猥亵地抓着裤裆。
旁边的女人一边笑一边试图拦住他。
我吓了一跳闪身躲开了他的手,发疯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拖着磕磕绊绊的长袍狂奔起来。
我渐渐把妓院拋在了身后。
那里到处都是士兵,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唱歌,有的在疯狂地揉搓身下的肉体,所有的人都暂时忘却了现实,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穿越海峡去面对残酷的战争。
就在我趿拉着拖鞋用最快的速度远离了那肮脏之所后,好运终于降临到我头上了,我发现自己正站在福克市场的街角。
我松了一口气。
终于找到了方向,终于知道该如何离开这个笼子一样的摩尔人社区。
时间过得飞快,我得抓紧了,在长袍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地迈开大步。
没几分钟我就到了拉鲁内塔大门。
不过等待我的是又一场虚惊。
一个军事哨卡正监视着从拉朗切通往得土安的道路。
几个士兵、一个哨台和几辆汽车,足以吓倒那些动机不纯想偷偷混进城里的人。
我的嗓子开始发干。
但是我明白自己不得不从他们眼皮底下走过去,没有时间让我停下来思索该怎么办。
我再次低下头盯着地面,决定按照坎德拉利亚教我的步子继续往前走。
经过哨卡的时候,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有人会突然把我叫住,问我去哪儿,从哪儿来,身上藏着什么。
万幸的是,他们几乎没正眼看我,直接忽略了我,就像之前那个狭窄胡同里的两个军官一样。
一个像影子一样在凌晨的街道上拖着腿、没有什么力气的老女人,能对伟大的革命构成什么威胁呢?
我顺着台阶往下走向公园的开阔地带,并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故作镇静地穿过到处都是黑影、寂静无声的花园。
没有了在阳光下穿梭于喷泉和棕榈树之间的嬉闹孩童、亲密恋人和老人,这里显得格外怪异。
火车站越来越清晰。
跟摩尔人社区那些低矮的房子相比,它显得气势恢弘:半阿拉伯半安达卢西亚风格,四角的塔尖,绿色的瓦片和瓷砖,还有入口处巨大的拱门。
车站正面挂着几盏昏黄的灯,使它在背后的格尔盖斯山上投下黑色的剪影。
从拉朗切来的人一定就是从这座乱石嶙峋的山上下来的。
我只见过火车站一次,在警长开车载我从医院搬家的路上。
其他时候只能从拉鲁内塔街远远地看看,根本不知道它有多大。
那天晚上,当我独自站在它对面时,才发现它是如此咄咄逼人,让我立刻开始想念摩尔人社区那些窄小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