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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麟的态度似无可商量的余地,使曾国藩深为奇怪。
"
雪琴,这又为什么?厚庵和你一起办水师,早已当了提督,连邓翼升都已升了副将,你至今只是个三品臬司,我心里为你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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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涤丈,玉麟不是热衷禄利之徒,这点想必涤丈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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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你不慕禄利,我才荐你;倘若是热衷钻营之徒,我就不得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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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涤丈。
涤丈知遇之恩,今生今世粉身碎骨难以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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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麟激动而恳切地说,"
我虽诸生出身,其实并无经纬之才,近十年来在江湖波涛中出没,更把学业荒疏,把脾气弄坏,把性情弄庸懒了。
我只能短衣芒鞋在船上奔波,耐不了大堂高座、簿书应酬的生涯。
先前接受广东按察使,是看在只挂个名,现在要为皖抚,则不能挂名了。
还有,"
说到这里,彭玉麟稍稍犹豫了一下,"
这个世道太令我失望了,你老有依靠一二人作榜样,移风易俗、陶铸世人的宏愿,我没有这个想法。
"
"
你近来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曾国藩听出彭玉麟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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涤丈,你老听说了吗?何桂清就要无罪释放了。
"
"
有这事?"
曾国藩惊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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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祁隽藻、彭藴章联络十七名一二品京官向皇上上书,说人才难得,请求宽免其罪,让他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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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
"
曾国藩愤怒地站起来。
"
祁、彭两个老头子还向皇上密奏,说让何桂清带二万绿营去围江宁,不能让湘勇得了攻下贼巢的首功,否则,湘勇将不可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