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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兄弟蔗农先生也是进士出身,做过御史、知府,晚年在城南书院当山长,用心培育人材,左季高就很得过他的教益。
贺家虽不如二十年前的鼎盛,但仍旧是长沙第一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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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不厌其烦地介绍贺家的情况,陈春燕不觉得他是在夸耀亲家的显贵,而是在她跨进曾家大门的第一天,就把作为一个曾家人所应具备的知识告诉她。
春燕对此很是感激。
她的心不再急跳了。
她半低着头,眼睛望着水桶,聚精会神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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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妹子命苦,过门第二年就难产死了。
接生婆说,肚子里怀着的是个男伢,可惜呀!
纪泽念着她,一直不肯再娶。
他娘不知劝过他多少遍,直到前年,才娶了刘孟蓉的二姑娘。
孟蓉是我多年来相交最深的朋友,他是个顶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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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用手探探泡脚的水。
水有点凉了。
她起身说:"
大人,水不热了,我再去烧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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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要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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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春燕提了半壶滚水过来,加在木桶里,水温升高了,曾国藩觉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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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妹子过门三个年头,生了两胎。
头胎是伢子,只活到半岁就夭折了。
二胎是个妹子,刚生出来就憋气憋死了。
纪泽夫妇很伤心,我写信安慰他们:死生有命,不要太悲痛,年纪轻轻的,还怕今后没有崽女?"
曾国藩微微地笑了,陈春燕也悄悄地笑了一下。
猛然间,她想到了自己,她希望今后能多生几个儿子;那样,她才能在曾家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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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泽下来,夫人一连生了五个女儿。
大姑娘叫纪静,嫁的是我翰林院的好友湘潭袁芳瑛的大儿子秉桢。
秉桢人聪明,但好玩乐,看来今后难得成器。
二姑娘纪耀嫁的是我的同年茶陵陈岱云的儿子远济。
远济这孩子可怜。
生下只有几天,娘就死了,寄养在我家,一岁多才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