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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刚基去世后,曾氏为这个女婿亲撰墓志铭,称赞他勤奋好学,尤长于诗:"
年十四五,筠仙奉命巡抚广东,依永从亲于南海使院,逊志研求,学以大进。
其后从亲还湘,益有慕乎古人述作之林,自场屋经义律赋试帖,以至唐人楷法、名家绘画,皆窥其藩而究其趣,而于古近体诗为之尤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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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永之诗,嵯峨萧瑟,如秋声夜起,万汇伤怀;又如阅尽陵谷千变,了知身世之无足控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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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嵩焘的儿子郭刚基是曾国藩的四女婿,聪慧好学,只是天不假年,二十岁便病逝,留下娇妻幼子,害得父亲、岳父伤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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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仙的这个心思十年前便有了,我总觉得他今后会在这方面有一番事业出来。
是该多有一些大臣到外面去看看,现在夜郎侯太多了,总以为自己了不起。
"
曾国藩想起了几个月前,以醇王为首的清议派对处理天津教案的掣肘,至今仍感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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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答应过筠仙,向皇上保奏他出洋考察,这两年内只要我没死,就一定践诺。
"
自从办津案以来,曾国藩常常想到死,他有一种预感,而这种预感又使他多次梦见死去的祖父和母亲,他于是更相信死期不远了,心中常默念着哪件事该了而未了,应如何了结。
每当这时,他的一颗心,便会如同脱离躯体似的飞回了荷叶塘。
不知为什么,荷叶塘那块贫瘠僻冷的土地,那条小小的浅浅的涓水河,那座荒芜的高嵋山,还有长年累月生活在那里的父老乡亲,总是勾起他绵绵不绝的思念,当年那个寒素的耕读子,是怎样急切地盼望走出去,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啊!
今天,这个勋高柱石的大学士,却又魂牵梦绕般地想回到它宁静的怀抱。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曾国藩为此而迷惘,而困惑,而苦涩。
此中答案的确难以寻求。
相见的气氛居然这般令人伤感,这是彭玉麟进城之前所没有想到的。
渣江的退省庵早已建好,杭州的退省庵也正在筹建中,彭玉麟向来对名望事业看得淡薄,内心的痛苦也就不如曾国藩的深重,谈过几个老朋友的近况后,他转入了正题:"
涤丈,马榖山这事,好使人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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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
"
曾国藩点点头,说,"
雪琴,你把马榖山被刺那天的详情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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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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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麟端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似有所思地说,"
这真是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