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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自语,晚风掀起他的战袍,“您看,洛阳的月亮,和成都的一样亮。”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三更为定。
洛水的涛声隐隐传来,像是在诉说着这座古城的新生。
姜维知道,夺取洛阳只是开始,中原大地的光复之路还很长,但此刻,他站在月光下的宫墙上,仿佛看见了汉室重光的曙光。
张达提着酒坛走上楼来,给姜维斟满酒:“将军,尝尝洛阳的杜康!”
姜维接过酒碗,与张达的碗轻轻一碰,酒液入喉,带着醇厚的暖意。
“明日起,”
姜维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声音坚定如铁,“兵分三路:一路守洛阳,一路攻许昌,一路溯洛水而上,直逼长安!”
酒碗在城砖上轻轻放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为即将到来的征途,敲响了第一声战鼓。
宫门外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汉旗高扬”
的呼喊。
夏侯霸提着司马师的首级走来,甲胄上的血渍已凝成暗红:“将军,宫门已破,司马懿在偏殿自缢了。”
姜维缓步踏入太极殿,殿内梁柱上的刀痕箭孔触目惊心。
司马懿的尸身倒伏在案前,手中还紧攥着半截未写完的奏折,墨迹晕染开“陛下三思”
四字。
案上的青铜灯台倒斜着,灯油淌了一地,映出窗外渐亮的天光。
“厚葬他。”
姜维突然开口,铁臂指向殿外,“毕竟曾是魏室托孤重臣,留全尸以礼待之。”
张达正指挥士兵清理殿内的箭矢,闻言挠了挠头:“将军,这老贼害了多少蜀军弟兄,何必……”
“杀降不祥,何况已死之人。”
姜维弯腰拾起那半截奏折,“他若真心为魏,也算尽忠。
我们要诛的是窃国之贼,不是守节之臣。”
殿外传来孩童的啼哭声,阿莱娜牵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走进来,正是昨夜指路的妇人之女。
女孩手里捧着个陶土捏的小兔子,见了姜维的铁臂,吓得往阿莱娜身后躲。
“她爹在粮库当差,今早被流矢误伤了。”
阿莱娜轻声道,将女孩往前推了推,“她说要把这个送给救命的神仙叔叔。”
姜维蹲下身,用完好的右手接过陶兔,指尖触到女孩冰凉的小手。
“告诉娘,伤兵营有军医,让她爹去治,不要钱。”
他从怀里摸出块麦芽糖,剥开糖纸递过去,“这个比胡饼甜。”
女孩怯生生地接过糖,突然小声说:“叔叔的铁手,像庙里的护法神。”
众人都笑了,连日征战的疲惫仿佛被这声童言驱散了大半。
马钧捧着从司马懿密室找到的户籍册赶来,兴奋地喊道:“将军!
这里有洛阳周边所有坞堡的存粮记录,还有魏军布防图!”
姜维接过册子,指尖划过“颍川”
“陈留”
等熟悉的地名,突然指向其中一页:“这里标注着司州军器监的位置,马先生,你带人去接管,那些锻造工匠对我们有用。”
“得令!”
马钧刚要走,又被姜维叫住。
“切记,不可强征,凡愿留下的,月钱加倍,家眷安置在城内宅院。”
姜维补充道,“告诉他们,蜀军造兵器,是为了止戈,不是为了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