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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筹谋北伐定良策（第6页）

&0t;丞相，&0t;姜维的声音在山岗上回荡，带着颤音，&0t;您生前没能完成的北伐大业，今天，维要替您完成了。

&0t;他点燃三炷香，插在案上的香炉里，香烟笔直地冲向天空，像在回应他的誓言，&0t;若此战能胜，定将您的牌位请回洛阳，供奉在太庙；若败，维愿在九泉之下陪您，听您责骂。

&0t;

香案前的石台上，摆着十二件祭品——归义营各路人马的信物：张达的断矛、狼女的银枪头、王二的环刀、刘老爹的拐杖、卓玛的牛角号每件信物上都系着红绸，在风中轻轻晃动，像一串跳动的火苗。

祭坛下，五千士兵排成整齐的方阵。

左列是蜀汉旧部，握着长矛，矛尖朝向前方；中列是归降的魏兵，举着环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右列是羌骑，黑马们不安地刨着蹄子，骑兵们的弯刀上都沾了点青稞酒，是祭刀用的。

&0t;将士们！

&0t;姜维站在祭坛上，声音像打雷，&0t;邓艾占我河山，杀我百姓，抢我粮草，今天，我们就要让他还回来！

&0t;他指着祁山的方向，&0t;那里有我们的同胞在受苦，有我们的粮食被囤积，有我们的尊严被践踏！

&0t;

&0t;杀！

杀！

杀！

&0t;士兵们的呐喊声震得山岗颤，连祭坛上的香灰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王二突然举起环刀，往自己胳膊上划了道口子，血珠滴在刀上，&0t;我王二对天誓，不杀邓艾，誓不为人！

&0t;

归降的魏兵们纷纷效仿，用刀划破胳膊，血滴在刀刃上，像开出一朵朵小红花。

张达看得眼睛红，突然单膝跪地：&0t;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0t;五千士兵跟着齐刷刷跪下，甲胄碰撞的声音像闷雷滚过大地。

刘老爹被两个士兵扶上祭坛，老人颤巍巍地举起拐杖，指向天空：&0t;寒露那天，天高气爽，刮西北风，正好顺风吹火，烧他娘的祁山堡！

&0t;他往祭坛下撒了把麦粒，&0t;这是去年的麦种，撒在这儿，等我们打胜仗回来，就能长出新麦子了！

&0t;

誓师大会的最后，姜维让人抬来了三坛青稞酒。

第一坛洒在祭坛上，祭天地；第二坛分给众将士，每人一口，壮行色；第三坛封存起来，姜维说：&0t;等我们打进洛阳，再开封庆功！

&0t;

离开山岗时，每个士兵的胸前都多了块木牌，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和籍贯。

张达的木牌上写着&0t;南阳张达&0t;，狼女的写着&0t;西羌狼女&0t;，王二的写着&0t;陈仓王二&0t;——这是刘老爹的主意，说带着名字打仗，死了也能魂归故里。

回到军帐，姜维在地图上圈下&0t;寒露&0t;二字。

羊皮纸的角落里，他用小字写着各路人马的任务：张达带一千人攻祁山堡正门，狼女带羌骑走&0t;一线天&0t;抄后路，王二领五百人炸粮仓，刘老爹守阴平道押运粮草，卓玛带羌兵骚扰陈仓每个名字旁都画了个小太阳，代表要在午时前完成任务。

夜深了，军帐的灯还亮着。

姜维的铁肢轻轻抚摸着诸葛亮的《出师表》，突然觉得这张薄薄的羊皮纸重如千斤。

他知道，北伐的路注定艰难，可能会有牺牲，可能会有失败，但只要这五千将士的心还在一起，只要汉旗还在风中飘扬，就总有成功的一天。

帐外，狼女的羌骑正在唱《出塞歌》，张达在给士兵们分新磨的箭头，王二在军械坊检查投石机的绳索。

月光洒在阴平道的土地上，像铺了层银霜，远处的麦田里，新种的冬麦已经冒出青芽，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为即将出征的将士们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