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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鏖战:三百回合定中原
建安五年的秋风,裹挟着黄河的浊浪与铁锈般的血腥气,在官渡两岸肆虐。
曹操立于土垒之上,玄色披风被风扯得猎猎作响,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对岸连绵三十里的袁军大营。
中军帐前那面“袁”
字大旗足有三丈高,金线绣就的“四世三公”
字样在阳光下刺目,仿佛在嘲笑他这个宦官之后的卑微出身。
“主公,颜良已在白马津列阵三日,河北军每日擂鼓三通,骂声能传到许都。”
夏侯惇的独目燃着怒火,半截断箭还嵌在他空荡荡的眼眶周围,那是前日冲阵时被袁军射中的。
曹操却捻着胡须冷笑:“让他骂。
等他骂累了,便是我军破阵之时。”
话音未落,对岸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颜良亲率五千重甲步兵如黑色潮水般涌来,铁制的头盔在朝阳下泛着冷光,盾牌相接的闷响竟让脚下的土地都在震颤。
黎明的厮杀从箭雨开始。
袁绍麾下麴义的先登营堪称天下强弩之最,两千张强弓同时发射,箭矢密集得能遮蔽天日,曹操阵前的木栅栏瞬间被射成刺猬,前排的士兵连人带甲被钉在地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变阵!”
曹操拔剑直指敌阵,于禁率领的“先登死士”
突然弃盾,每人腰间挂着三枚手戟,赤裸的上身涂着朱砂,像一群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迎着箭雨扑向袁军。
为首的死士被一箭射穿咽喉,却在倒地前将手戟掷出,正中麴义的左肩,疼得这位河北名将差点坠马。
正午时分,颜良亲率中军冲锋。
他胯下紫骍马踏碎满地尸骸,手中重铁刀舞得风雨不透,迎面撞上夏侯渊的骑兵。
两马相交的刹那,刀光与枪影在空中炸开,夏侯渊的枪尖擦着颜良的护心镜划过,带起一串火星;颜良的刀却重重劈在夏侯渊的马臀上,那匹宝马痛得人立而起,将夏侯渊掀翻在地。
混乱中,关羽突然从斜刺里杀出,青龙偃月刀拖着地面划出长长的火星,赤兔马如一道红光掠过,颜良还没看清来人,便觉得脖颈一凉,头颅已飞向半空。
河北军见主将被杀,顿时阵脚大乱,曹操趁机挥师掩杀,尸骸竟堆成了小山,堵住了白马津的渡口。
袁绍得知颜良战死,气得将案几劈成两半,当日便派文丑率十万大军渡过黄河。
文丑的枪法比颜良更灵动,枪尖一抖便如梨花绽放,张辽、徐晃双战文丑,竟被他杀得节节败退。
曹操见状,令士兵将粮草辎重丢在道旁,袁军果然争抢物资,阵型顿时散乱。
文丑怒吼着想要重整队伍,却被突然冲出的曹操亲卫缠住,三百回合的厮杀里,他的枪法渐渐散乱,张辽瞅准破绽,一刀劈中他的肋下,鲜血喷溅在黄河水中,染红了半条河道。
决战在乌巢爆发。
许攸深夜叛逃曹营,带来了袁绍粮仓的布防图,曹操亲率五千虎豹骑,打着袁军旗号,趁着夜色摸到乌巢。
守将淳于琼正搂着姬妾饮酒,帐外突然响起喊杀声,他醉醺醺地提枪冲出,却被曹操一刀削掉了左耳。
袁军粮仓被点燃,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粮草燃烧的爆裂声与士兵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袁绍在官渡望见火光,顿时口吐鲜血,知道大势已去。
最后的厮杀持续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