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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林烨提着酒壶走过来,给她斟了杯桃花酿。
蔡文姬指尖微顿,脸颊泛起红晕:“还没想好……是昨夜梦到故乡的杏花,醒来时随口弹的。”
林烨在她身边坐下,望着江面上漂着的桃花瓣:“不如就叫《锦江春》?你听,江水拍岸是节拍,风吹竹叶是和声,再加上你的琴声,正好。”
她低头笑了,将酒杯递到他唇边:“就依你。”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缝洒下来,在琴弦上跳跃成细碎的金斑。
蔡文姬弹起新谱的《锦江春》,林烨便借着琴声吟诗。
他不写征战杀伐,只写“竹楼听风过,江鸥逐浪飞”
;不叹权谋诡谲,只叹“花开花落处,与君共余晖”
。
有时蔡文姬会停下琴,问他:“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太逍遥了?”
林烨便给她讲后世的故事:“我家乡有句话,叫‘偷得浮生半日闲’。
这乱世就像一场漫长的雨,总不能一直撑着伞赶路,偶尔也要停下来,看看屋檐下的花,听听雨打芭蕉的声。”
他指着远处田埂上耕作的农人,“你看他们,明知苛捐杂税重,却还是要在春耕时拼命劳作,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先播下种子,才有秋收的盼头。
我们现在偷闲,也是在播种子啊。”
“播什么种子?”
“播一个安稳的念想。”
林烨握住她按在琴弦上的手,“等打败了曹操,我就在这锦江边上盖一座大宅院,院里种满你喜欢的海棠和杏花。
你弹琴,我写诗,再也不管什么天下纷争。”
蔡文姬的眼眶红了。
她想起在匈奴的十二年,每天望着南飞的雁,以为这辈子再也回不了中原;想起归汉后,曹操将她嫁给屯田都尉董祀,日子过得像一潭死水。
直到遇见林烨,这个突然出现在乱世里的男人,会为她描眉,会听她弹琴,会在她说起乡愁时,默默记下每一个细节,然后在成都城里仿造一座并州的小院。
“烨郎,”
她靠在他肩上,声音轻得像羽毛,“其实不用等打败曹操……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安稳。”
黄昏时,江面上起了雾。
林烨点燃竹楼里的油灯,蔡文姬便抱着琴,唱起了她新编的歌词:“锦江月,照归人,一弦一柱思华年……”
她的声音清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那是历经沧桑后的珍惜,是漂泊半生后的安稳。
林烨跟着哼唱,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打着节拍。
他想起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的初衷——不过是想在乱世里活下去,却没料到会遇到这样一个女子,让他愿意为了“安稳”
二字,去对抗整个天下。
竹楼外,巡夜的甲士脚步声远远传来,又轻轻离去。
他们知道,主公此刻最不想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