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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林娘子独自坐在镜室。
青铜镜面上贴着七道符篆,是她今早用朱砂混着自己的血写的。
安娜说月升时镜心会显影,可她看着镜中自己眼下的青黑,只觉得像极了昨夜在碎镜片里看见的那个苍白女子——十六岁的自己,躲在屏风后偷看林烨时,也是这样心跳如鼓,又怕被人发现。
"
主母,安姑娘在偏厅等您。
"
丫鬟春桃的声音隔着竹帘传来,带着几分忐忑。
林娘子摸向鬓边的玉簪,那是林烨去年托波斯商队带回的琉璃簪,簪头雕着西洋玫瑰。
她突然想起安娜今早给她别簪子时说的话:"
在我们那里,玫瑰代表勇气。
"
勇气?她对着镜子扯动嘴角,镜中倒影却裂成七块,每块碎片里都映着不同的自己。
偏厅里,安娜正对着烛火转动银十字架。
林烨说这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十字架内侧刻着拉丁文"
Anima"
,意为"
灵魂"
。
见林娘子进来,安娜起身时碰倒了桌上的鎏金香炉,香灰洒在她裙角,竟勾勒出类似仙人镜的纹路。
"
对不起......"
安娜慌忙去捡香炉,金发垂落遮住泛红的耳尖。
林娘子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道旧疤,形状像朵残缺的花。
三年前林烨寄来的信里说过,在莫斯科雪地里,安娜为救他被狼人抓伤,伤口足足三个月才愈合。
"
疼吗?"
林娘子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那道疤,指尖刚碰到皮肤,突然有画面在眼前炸开——冰天雪地中,安娜背着昏迷的林烨在雪地里蹒跚,狼群的嚎叫近在咫尺,她咬破自己的手腕,用血在雪地上画出古老的符文,每一笔都扯动着林娘子的心口,像是自己的皮肤在开裂。
"
主母!
"
春桃的惊呼让林娘子猛地缩回手。
安娜脸色苍白地看着她,蓝眼睛里泛起水光:"
您......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