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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胭轻笑了声,“多好,女子有自己想做的事。”
杨荷雯睨过一眼,碍于身在季家,没有呛声。
季绾嫁到沈家,从平嫁变成了高嫁,被动的却是沈家人,问题出在哪儿了?
一顿饭吃出了各色滋味。
后半晌送走来客,季绾和母亲走在去往医馆的路上。
何琇佩知道女儿是个犟的,忧心劝道:“你嫁过去后,随机应变,别一味与妯娌对着干。”
没人会无缘无故迁就谁。
季绾不认同,“娘,女儿不是挑刺儿,是坚持行医的本心,不会因婚事改变。”
“可与君晟商量过?”
“无需与其他人商量。”
若是被迫放弃行医,不如直接悔婚,她志不在内宅的家长里短。
不过,仔细想想,她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君晟了......
更长漏永,一辆马车行驶在静谧的长街上,直奔珍书阁的方向。
君晟坐在车内,搭着长腿,翻看着从官署带回的公牍。
遽然,一道响箭划过夜幕,打破阒寂。
一连三发,是大理寺缉拏凶犯的暗号。
君晟撩帘,判断着方位。
城中很少有刺耳的响箭声,多是发生了大事,谨慎的百姓掩好家中门窗,胆子大者走街串巷寻找着声响的来源。
季绾与邻里们在巷子里仰望了会儿,知是朝廷在捉拿犯人,但不知是哪个官署。
没有旁人的好奇心,她回到厢房盥洗。
蔡恬霜在听得响箭声的一剎就消失了身影,想是配合朝廷去抓人了。
为了蔡小夫子回来方便,季绾没上门栓。
深夜电闪雷鸣,狂风横扫,在静夜中发出撼窗的声响,连绵中另有“咯吱”
一声,惊醒了季绾。
她缓缓起身,盯着紧闭的门窗。
“恬霜?”
外间无回应,季绾快速戴好袖箭,拿起燃灯,心想自己的运气不会差到那个份儿上吧,那么多户人家,逃犯偏偏选中了她家?
轰雷掣电,轰隆作响,在一阵诡谲中,她走出卧房,环视外间。
外间摆放着药柜,在烛火与闪电的交织中,季绾发现药柜敞开着一个抽屉,里面装的是止血的草药。
惊愕之际,余光瞥见墙壁上映出一道额外的人影。
这种危机时刻,先发制人尤为重要,她作势射出袖箭,却被那人从后面桎梏。
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扼住她戴有袖箭的右腕。
“别喊,是我。”
电闪雷鸣间,季绾在铜镜中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场景重现。
心也莫名落了地儿。
她没再挣扎,静静盯着铜镜中两道紧贴的身影,以及从男子左臂上流淌出的鲜血,一滴滴落在她雪白的寝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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