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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史ii"
教室里仍没见到小林绿子的身影。
我在教室里大致扫了一眼,确认她不在之后,在最前排坐下,打算在老师来前给直子写封信。
我写了暑假旅行的事。
写了所行走的路线、所经过的城镇、所遇到的人们。
我写道:每天夜晚总是想你。
见不到你以后我才明白自己是何等同你难舍难分。
大学里固然百无聊赖,但我从不缺席,权当自我训练也未尝不可。
你离去后,无论做什么我都觉得索然无味,很想同你见面好好谈一次。
倘若可以,我想去你住的疗养院探望,和你面谈几个小时--可以吗?而且,如果情况允许,还想仍像往日那样相伴而行。
劳你回信给我,哪怕几个字也好,打扰了。
写完,我把四张信纸工整地叠好,塞人信封,写上直子父母家的地址。
片刻,显得愁眉不展的矮个子教师进来,点罢名,掏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腿脚不灵便,经常拄一根金属手杖。
虽说"
戏剧史ii"
不甚有趣,但他讲得头头是道,倒也值得一听。
他照例道一声"
好热啊"
的开场白,便开始讲欧里庇得斯戏剧中忒修斯、埃勾斯、美狄亚的作用。
他讲了欧里庇得斯戏剧中的神同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戏剧中的神有何区别。
大约过了15分钟,教室的门开了,绿子闪进来。
她穿一件深蓝色运动衫和一条奶油色棉布裤,仍戴着上次那副太阳镜。
她向老师浮起一丝微笑,仿佛在说"
来晚了,对不起"
,然后在我身旁坐下。
并从挎包里抽出笔记本,递给我。
其中夹一纸条,上面写着:"
星期三,对不起,生我的气?"
课大约讲到一半,当老师正在黑板上勾勒希腊剧的舞台装置时,门又开了,进来两个头戴安全帽的学生,简直同一对说相声的搭档无异:一个弱不禁风,瘦瘦长长,小白脸;一个五短身材,黑黝黝的圆脸盘,蓄一撮不三不四的小胡子。
瘦长个子怀抱一摞传单,五短身材直奔老师跟前,提出要将下一半时间用来讨论,要老师应允,并说远比希腊悲剧还要悲惨的问题正笼罩当今世界。
其实这并非要求,而是单方面通碟。
老师说他并不认为目前世界上存在着比希腊悲剧还要悲惨的问题,但反正怎么说都无济于事,那就悉听尊便好了。
随即紧抓着讲桌边缘移腿下来,提起手杖,拖腿走出教室。
在瘦长个子散发传单时,黑圆脸登上讲台发表演说。
传单上以将任何事情一律简单化的特有笔法写道:"
粉碎校长选举阴谋"
,"
全力投身于全学联第二次总罢课运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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