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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抖动毛巾,小心翼翼地按平皱纹后,放在暖气片上烘干,并把牙膏和香皂放回搁物架。
随后,拧开收音机做广播体操。
我晚间看书看得很晚,一觉睡到早上8点多钟。
所以即便他起来弄得簌簌作响。
甚至打开收音机作广播体操,一般我都只管大睡其觉。
可是,惟独到了广播体操那跳跃动作部分,却是非醒不可。
不容你不醒。
因为他跳跃之时——也确实跳得相当之高——便把床板震的上下颤抖。
头三天,我都忍了。
听人说集体生活是需要某种程度的忍耐的。
但到第四天早上,我认识到可不能再忍下去了。
“对不起,广播体操在楼顶什么地方做好么?”
我开门见山,“你那么一做我就不用睡了。”
“可都6点半了呀!”
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那我知道,不久6点半了吗?6点半对我是睡眠时间。
原因不好解释,反正就这习惯。”
“那怎么成!
在楼顶做,三楼就有意见了。
这是因为下面房间是贮藏室,谁都不会说三道四。”
“那就在院子里做,在草坪上!”
“也不行。
我、我那收音机不是晶体管的。
没、没电源不能用,没音乐我又做不了操。”
的确,他的收音机相当原始,是交流电源式的。
而我那个倒是晶体管,可又是音乐专用,只能收立体声短波。
罢了罢了,我想。
“让你一步,”
我说,“做体操可以,只是把跳跃动作去掉。
那部分太吵了。
这回总可以了吧?”
“跳、跳跃?”
他满脸惊异,反问道,“跳跃是什么,跳跃?”
“跳跃就是跳跃。
就是上上下下一蹦一跳的!”
“没那回事啊!”
我开始头痛,没心思再和他罗嗦下去。
但转而一想,既然话已出口就该说清楚才是。
于是,我一边哼着广播协会那段“广播体操第一”
的曲子,一边在地上实际蹦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