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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没来由的心头一惊,强自镇定,下意识问道:“你想做什么?”
“有人想见见姑娘,对不住了。”
他一挥手,便有人拿了个黑色布袋过来,罩在青梅头顶。
方才那人抓着她,便往马车走去。
光线瞬时昏暗下来,透过布袋只能看到些微光亮,青梅忙道:“是不是何家?”
她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能用心体察他的举止,那人的脚步明显一顿,旋即冷声道:“到了便知。”
她还想再探问,手里却被塞了个大大的布团,那人续道:“再聒噪就堵着你的嘴!”
青梅没奈何,识时务的闭嘴了。
不过她心里大概也有了计较,从方才那人的动作判断,这些人应当是与何家相关,何况她在京城并没什么仇家,可能会想着对付她的,一个是顾荣华,另一个就是当年曲衡案子相关的人。
顾荣华自是没本事雇这些人来的——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在佛寺掳人,想必有所倚仗,况这大高个儿看着劲瘦,身手却十分灵活,应该有些来头,顾荣华她如何能请得动这些人?
至于和曲衡案子相关的,首当其冲便是何家。
一门双皇后,父子两相爷,何家在朝中根基稳固触角遍布各处,能岿然不动这么多年,做出这等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何况姚家早就怀疑过她的身份,焉知没有通过姚修武之口转述何家以博个功劳?
那么她接下来面对的,就该是何家了。
青梅深吸口气,只觉胸腔中心跳又快了起来。
她被马车载着弯弯绕绕行了许久后停下来,等头上的黑布袋子被摘走时,总算看清了处境——一处繁华的院落,鳞次栉比的屋宇后面是连绵群峰,她正对这的是两间大屋,何靖远正翘着腿坐在屋门前的虎皮大椅上,拿小银勺挖耳朵。
悬着的心莫名落定,前面叫了声“何靖远?”
“曲青梅,哦不,曲长嫣。”
何靖远起身向她走来,“好久不见。”
他既已认清她的身份,青梅自然懒得应付他,看着他那副纨绔模样就烦厌,更勿论她自小对何家人怀恨,这会儿更不可能有好脸色。
她冷笑了一声道:“没想到你们还没遭天谴。”
“成王败寇,天谴算什么东西。”
屋中忽然走出个三十余岁的男子,阔脸方额、身宽体胖,相较于何靖远,他的目光深沉锐利许多,甚至隐隐带着阴鸷,“曲衡都死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你还阴魂不散。”
旁边何靖远恭敬地唤了声“廿叔”
,青梅这才知道对面的人是何廿海,是那个她父亲冒死相救,他却反扣以“通敌叛国”
罪名的卑鄙小人!
积攒多年的仇恨瞬时如潮水般涌上来,青梅瞪着这无耻的罪魁祸首,狠狠的啐了一口,随手抄起旁边的小小花盆砸过去。
花盆不出所料的被拂落在地,何廿海面色阴沉,上前伸手便扼住了青梅的脖子,凑过来怒斥道:“你再啐我试试?”
青梅脖颈被他掐得生疼,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怒瞪着何廿海,清亮的眸中怒火燃烧,毫不犹豫的、狠狠的再啐一口。
这会儿左手有了力气,她下意识的伸出去,冲着他的脸用力挠过,带出两道不浅的血痕,右手直直伸出,便要朝何廿海的眼睛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