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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咚!”
这一声动静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这两溜长长桌案前坐着的夫子们纷纷抬起眼。
离了学生们,往常这些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夫子,一个个倒也是轻松带笑的模样。
“这是看到什么文章了?
惊成这般模样?”
一个宽额方腮,须发斑白的老叟含笑着问道。
孙士鲁抬起头,指着卷面倒吸了一口凉气:“杨老,你快来看看!
这定是你喜欢的!”
那老叟,也正是之前亲自点了祝保才的杨夫子,当下来了兴致,离开桌子,走到了孙士鲁面前。
其余夫子也都围了过来,这一看不要紧,俱都个个面面相觑,惊诧莫名。
“能写出这等文章的……看来还真不是托关系进的。”
非但邻里间藏不住事儿,学校一向也不是个能藏得住事儿的地方。
仅仅是第二天,“一位后台硬到俞先生都站出来背书”
的谣言,立刻就在九皋书院传了个满天飞。
王希礼下了课正准备去上茅厕,就被俞先生给叫住了。
俞峻平静地叮嘱:“你待会儿叫上几个人,领一套桌椅回来,顺便和斋里的学生说上一声儿。”
王希礼一怔:那个张衍被录了?
他蹙起眉,茅厕也没心思上了,转了个身,又回到了讲堂里。
目光在台下扫了一圈儿,无甚么表情地说:“明日,我们明道斋会来个新人。”
下面乌泱泱的一片不由为之一惊,略诧异地从这功课本上抬起了脸。
“叫张衍。”
王希礼略感烦躁。
“没了,你们注意点儿。”
这些明道斋的天之骄子们,面面相觑,蹙眉问:“那个走后门儿进来的?”
王希礼自然不会好心替他们解答,转身就走,却没看到下面祝保才,猛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张衍?
!”
祝保才大吃一惊,原本还昏昏欲睡这个时候彻底清醒了,旋即就是懵,十分懵逼兼茫然。
张衍?
!
哪个张衍?
祝保才眉心一跳,在王希礼出门前,长臂一拦,赶紧把对方拦住了。
“等等,张衍?
哪个张衍?”
这也不能怪祝保才,九皋书院是住宿制的,走读的少,他自从进了九皋书院之后,收起了玩心,便鲜少回家了,自然就不知道张衍与书院山长陶巨巨的渊源了。
祝保才那双褐色的瞳孔紧紧地盯住了王希礼,收起了平日里那傻不愣登地爽朗笑容,神情竟然有了几分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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