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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道。
终于做完了这一切,张幼双长舒了一口气。
抬眼的刹那间,却和俞峻的视线在镜子里相撞了。
乌沉沉的,如两丸黑水银,又清明如塞外的寒夜。
俞峻静静地在梳妆台前坐了半刻,主动避让了视线,道:“睡罢。”
虽然俞峻主动避开了视线,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有种被什么动物盯上的错觉。
张幼双紧张得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好、好。”
……
淦。
她的直觉果然是应验了。
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这一晚上,张幼双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根被迫反复抻直的面条。
“关、关灯。”
她脸色通红,双目无神,垂死挣扎。
俞峻垂眸看她,手上动作却不停,“嗯。”
嗯什么嗯,不是说要关灯么!
“我想看看你。”
他呼吸微乱,竭力平静。
士大夫闷骚起来果然是一级的。
这一晚上,她身体力行地体验到了什么叫旷了四十多年的男人的恐怖。
这本来倒也没什么,最令张幼双崩溃的是体型差,长得矮又不是她的错!
第二天一早,她再度自告奋勇帮俞峻梳头发。
他照例同意了,却将她抱在了膝上,轻轻去亲她的额头,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扶着她的腰的时候,她的脚在他脚面上努力蹬了几下,几乎都踩不到地面。
经此一役,张幼双硬着头皮,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俞峻他对什么事好像都是淡淡的,沉静如海,却又不同于高冷冰山禁欲系。
他的性格可以说近乎温驯柔软,对于张幼双、昔日朝中同僚的泥塑也坦然受之。
说得少做得对,不善于表达,但是一敞开心扉就是直球。
尽管任由她泥塑,但一得到机会,就能十分平静地反攻回去。
所以这算是进一步可攻,退一步可受么?
这个男人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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