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郁欢摇头,“生死是常态。”
调查出幕后指使是沈家主,想也是,墨青雨的商业帝国谁不贪馋呢,富可敌国啊,一旦收回手中,沈家主又是国师的支持者,这份财富足够用来招兵买马了。
“除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还会说什么啊!
你漠视人命,可人人都能死唯独你不能死,是,我卑贱,可我我也是人啊,和你一样,是人啊!”
卫清尘近乎咆哮似的喊出来,都不再跪着了,本能的害怕让他后退。
郁欢深吸一口气,忽地笑了起来,“是啊,为什么人人都能死,唯独我郁欢不能死呢。”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死了啊。
活着,才是对人最大的惩罚吧。
她饮下最后一壶酒,施施然起身往屋里走,“备好两坛酒,会骑马吧?”
卫清尘看着她的身影,她刚刚的重复说不出什么滋味,自嘲的语气,饱含着悲伤,不知有多无可奈何。
此时沉睡的太阳才稍稍苏醒。
郁欢踩着马镫一跃而上,“我带你去看看平昌县。”
剑束侧腰,青丝用素白发带绾起,好生逍遥意气风发的一个公子哥。
一骑绝尘,完全不管身后人能不能追得上。
平昌县距顺天都不远,就在隔壁的城池最边上,一个小小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县城,快马加鞭一个半时辰就到了。
卫清尘卯着劲追,连影子都看不见,只不过幽林里偶尔传来的急急马蹄声才叫他清醒要去哪,其实他完全可以趁此机会跑掉的,横竖都是死,而且她未必有那个闲心来把一个平民逼入绝境。
这平昌县已经被当作晦气的地方了,倒还有亲友会回来在空屋里上上一炷香烧上些黄纸,但也不敢久待,瘟疫这玩意说不清,尸体都被焚烧了。
郁欢转了两圈,敏锐的感知力叫她发觉自己正在被窥视,“出来。”
回应她的只有脚步声,俨然不是成年人的,而且跑得很慢,不消一会就被她追上了,在一个胡同里,破烂的房屋里蹲着七个小孩子,他们的手里捧着个盛放了稀粥的脏糊糊的破碗,倒有两个年纪较大的,十几岁的样子,这些能吃的应该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你是谁?!”
两个年纪大些的孩子一个护住身后的那些小孩一个挡在郁欢面前,“我们并没有招惹你。”
这个孩子很有骨气。
郁欢:“路人。”
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转身离开,站在屋檐上确定了位置后朝着卫清尘那里过去。
她把那张人人皆知的关于地方给出的说法以及皇室的审判的公文递给他。
在他不惑的眼神中,在他慢慢查看这个听说过的消息时,郁欢娓娓述说着:“没有瘟疫,都是幌子。
这里,只是一个为了培养怪物的牺牲地,一把火把城烧个干净,收拾起来也方便,但还是露了些马脚,但那根本不重要。
全是他杀,连县丞都不能避免。
这些人,死得明白吗?这份冤情被焚烧殆尽。
我也想知道答案,所以我问你,人命是什么?我们都是人,在哪里不一样呢?你有答案吗?”
卫清尘难以置信,攥紧了手里的公文,“疯了,你们这些上位者都疯了!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什么也不做,你明明有能力沉冤昭雪,为什么袖手旁观!
人命,是啊,都是人,命不同罢了。”
郁欢昂首望天,有一滴泪珠在闪烁,“袖手旁观因为,我就是被这样创造出来的。”
再眨眼,泪水已经消失,她恢复常态,“只有不公的世道在公道的存在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