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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含含:_(:з」∠)_加不动,我怂得连短信都不敢发。
黄亦优:那你要号码回来有何意义?放着烧香当佛供?
吴含含:他说不回跟患者无关的消息,我今天都上网去搜怎么才能偏头痛了!
求着能挂上他号,再看他一眼。
康乔:哈哈,我鼻涕都笑喷出来了,你太会瞎折腾了吧,直接冲过去强抱强吻强行推倒不就得了。
吴含含:不行,肯定会让人家觉得我小太妹一个,轻率轻佻不自重,估计以后看见我就躲着我。
张思敏:吴含你心眼也太实了,你就不能假装偏头痛过去挂他门诊?直接拿着单子冲到他办公室可怜巴巴说头疼,江医生那么谨慎一专家,总不能武断地说你不疼吧。
张思敏发出来的这一段,如果有语气有神态的话,一定在挤眉弄眼地怂恿着我,每一个字连同标点都戳在我心口最容易受蛊惑的地方。
对噢,对,我怎么没想到,大脑瞬时做出一个一锤定音的姿态,某种灵感也像焰火一般被燃亮了。
大彻大悟,我快速在信息框里按下:明天周几?
张思敏:咦,真是让人睡不着的消息,是周二。
吴含含:真的吗?那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去????还有发型,快帮帮我!
!
我要不要画个淡妆??
康乔:画个毛,你在医院见过谁头痛欲裂还容光焕发?
吴含含:噢,对对,那我素颜好了。
图森破,我快活得几乎都丧失常人思考能力了。
我撂开手机去翻箱倒柜大敞衣橱,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可真是亘古不变的美啊。
##
第二天,我扎了个丸子头,着装就是枣红兔毛兜帽大衣,深蓝牛仔铅笔裤,棕色低跟小皮靴的搭配。
在镜子里确认了好几遍还算青春少女纤瘦干净,我才匆匆背上包,坐公交去了人民医院。
惴惴不安地走进大厅,惴惴不安地排着队,惴惴不安地缴好挂号费和诊金后,我双手捏紧开好的挂号单搁眼皮底下瞅着,好像生怕手里的东西一眨眼就会飞了似的。
就在这张纸上,我看见自己的名字被写在表格里面,姓名:吴含。
而江医生的姓名就在医师那一栏下边,中间只隔着一道科室。
感觉离他越来越近了。
“扑通”
“扑通”
“扑通”
,十倍的速度,十倍的轻松,不知道是心跳在给步伐打拍子,还是脚步在督促着心脏擂鼓,我目的非常明确地朝着神经内科1号诊室接近。
一路上,全白的墙壁一点也不死板冷漠,消毒水的味道都不再刺鼻而格外好闻,冬天的阳光灌溉进来,暖烘烘的,戴着口罩和我擦肩而过的路人甲,我也不会像平常一般莫名反感他的“特立独行和zhuangbility”
——这里是医院啊,医院当然要注意。
紧接着,我就在走廊尽头看到1号诊室的门板正朝内敞着,有陌生男人的半个背部和后脑勺都被遗留在墙壁这边,看来挂江医生门诊的病人都已经排到了门外啊。
我扒开袖子瞄了瞄腕表,这会九点都不到,竟然有这么多人了。
我小跑到门边,在门口那个矗立的大高个身后又是踮脚,又是伸脖子,找着空隙朝里边打望,特像一只可笑的鹅子。
诊室里果然很忙,各种男男女女老头老太太棉袄君羽绒服君大衣君都团团围在那,把江医生困在办公桌后边,我的视野只能捕捉到他偶尔露出的头发,套着白大褂的手臂,和几分之一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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