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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把车停在了我家小区门口,不近不远,在大门左侧第二个绿化带边上,春天把它装点的郁郁葱葱。
江医生解开车门锁,侧目看我:“好了,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我佯装解安全带的模样,按了扳扣好一会,最终还是撒开手,两手勒住带子,把这根甜蜜的绳索搭得更紧,平视正前方几个骑自行车和电瓶车的路过人,一本正经说:“唔,舍不得走,再坐一会,”
“行吗,就一会。”
我转眼珠去左边瞅他。
“好,”
他答应得很温和,阴雨天,好像都有太阳从车窗贴膜外打进来茶色的日光,他掰开袖口看腕表,恩赐我一个具象化的时限:“五分钟。”
“还定时间啊。”
我扬高声调不可思议地抱怨。
“凡事定个时间更有计划性和执行力。”
江医生总会在字里行间作一个过来人和指引者,教导我许多事。
“哦……谢谢江老师教诲,学生记下了,”
我换了个称呼配合此刻氛围,一边又“晚辈不孝”
式地挑衅权威:“那如果我偏要坐五十分钟呢?”
“那就坐五十分钟,反正我下午也没事。”
哎,江老师妥协得出乎意料快呀。
“跟我谈恋爱是不是让你变得特没原则?”
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特爱问问题。
“谈恋爱需要什么原则,”
江医生以平静的口吻陈述着自己的爱情观:“恋爱本身就是来源于感性的冲动,怎么样有乐趣能让自己轻松就够了,不需要说话、行事都要套入固定的准则。”
“怎么可能不需要原则啊,”
我驳斥他的观点:“比如禁止自己出轨啊劈腿啊找小三小四什么的,这都是恋爱需要遵守的原则啊。”
“那是做人的基本原则,三观问题的范畴了,并不仅仅针对恋爱。”
“好像也对哦。”
江老师就是江老师,信口指教几句,我立马就甘拜下风了。
因为车停着,也没法发动雨刮,前窗玻璃上很快被密密麻麻的雨点涂满,汇成几股子水涧往下延绵着淌。
所有淅淅沥沥的喧扰都在天地外,但空气又安恬得像有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跑进来洗过一遭。
我还在和江医生漫无目的地讲着话。
珍惜时间,加深感情,促进了解。
“江医生,你多高啊?”
“186”
“我发现我们两个特别有缘分啊,我23岁,你32,你身高186,我168,那你体重多少啊?”
“75。”
“这个怎么就不是颠倒的了,我要不要去吃成57?”
“可以,你这个个头不到57也算偏瘦。”
“哪有,那我肚子上为什么还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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