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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钟后,她才清醒,保温杯里的水一大半都洒在衣服上,身体则紧贴着墙壁,手肘和后背丝丝拉拉的痛。
病床上,则多了个男人。
那男人把何伶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满是担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进医院了?是不是有人给你下毒?”
何伶身体虚脱,脑子反应也慢,听到这连环问之后才意识到现状,第一反应是紧张地看向迟念。
果然对上一张震惊的脸。
她挣脱不开,只能尽力举起手臂做投降状,“念念,你听我解释…”
花尧等了半天,结果等到这句不是对他说的话,心里有些奇怪,松开怀里的人,手顺势扶稳她的肩膀。
平时那张漂亮跋扈的脸,此刻却白惨惨的没有血色,心疼的痛感迅速扩散,“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解释什么?”
可她视线一直定在身后的墙角,他忍不住转过头,看到衣服半湿的女孩,恍然想到刚才自己太心急了。
他随意摆了摆手,“对不起啊,衣服我会赔你一套新的哈。”
迟念看了看他,有看向何伶,眼神在说——你说的投资人不会就是这个流氓吧?
何伶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挪了挪,虽然身体和他划清界限,但是眼神闪躲,以迟念对她的了解,自己猜得应该没有错。
她深呼吸,把保温杯放在床头,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审视这个一直从何伶嘴里听说的男人。
花尧见她眼神不善,还赖着不走,顿时没耐心,“衣服赔你一套新的还不行?那两套总可以吧?”
迟念不想理他,微笑地看向何伶,“不是去澳门了吗?”
何伶很想解释,却突然捂住小腹,“肚子好痛,等我病好了再解释行吗?”
花尧来了半天,就这一句没听懂,凑过去问,“到底要解释什么?”
身后传来淡淡的女声:“解释你俩现在的关系。”
“我俩的关系?”
花尧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不管是隔壁床的家属还是脱了白大褂的护士,都没有资格问这个。
他冷笑,“如你所见,恋爱关系。”
何伶一听,简直天塌,可急病在身,喘气都觉得疼,更别提大声说话了。
她自以为用力地拧了一下男人的后腰,气若游丝:“…你想死啊,这是我朋友。”
“朋友?”
花尧察觉到后腰的凉意,自然抓起她的手放进怀里捂热,态度也一百八十度急转,“那我知道了,迟念是吧?”
他主动伸出一只手,“我是花尧。”
迟念没有回握,目光越过他的身侧,看到挣扎着要起来的何伶,她一步跨过去,挤走坐在床边的男人。
用只能她听到的音量说:“你们真在谈恋爱?”
何伶快被他们两个折腾死,甚至觉得有些缺氧,摸索着按下墙壁的红色按钮,虚弱地说:“没有。”
迟念瞥了眼旁边,“幸好,看着挺不靠谱的。”
“嗯…是有点儿。”
病房门开,护士走进来,见这边闹哄哄的,皱眉说:“都几点了,你们不睡别的病人还要休息呢,只能留一个陪床。”
何伶马上看向花尧,用眼神催赶他——你走!
虽是盛夏,医院却自带天然凉气,花尧无法理直气壮留下陪床,不忿地鼓了鼓腮,脚步拖沓地走出病房。
却意外地,看到靠在门口的陈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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