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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家!”
宇文颢火了,冲着基德大叫,基德的毛都炸了起来。
鲍皇叔压根不帮忙,任凭宇文颢一个人与基德搏斗,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诶,我说,能温柔点吗,你吓到它了。”
温柔个屁,这么不给老子长脸,还敢私逃出境,越想越气,越气越急,宇文颢狠了狠心,张开两手,扑向躲在墙角的基德。
鲍皇叔忽然叫了声:“当心。”
基德的猫爪根根闪着锐利的光芒,扑打着宇文颢的手,瞅着时机,猛地一刀,宇文颢啊的一声,手背顿时两道爪痕,钻心的疼,血珠冒出来,基德自己也吓到了,嗷呜一声,蹿出卧室,跑得无影无踪。
宇文颢不敢再追了,身上微微抖着,两腿也开始发软。
鲍皇叔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我都说了,它要想回家,早就回去了,不回,那就是不想……”
宇文颢的目光寒冽冽打在鲍皇叔的脸上,鲍皇叔视若无睹,一把抓起宇文颢受伤的手看着:“你等会,我给你抹点药。”
宇文颢愤愤地甩掉他,脑子根本冷静不下来,将那只手迅速藏进兜里,碰到了几张纸币,想都没想,掏出来,就在鲍皇叔一抬头的光景,520元加币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鲍皇叔被砸的面上肌肉一颤,直愣愣地望着宇文颢。
宇文颢用最喜闻乐见的英语骂了一句“fuckyou!”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宇文颢去了跆拳道馆,对着沙袋一直猛踢。
望着好久没来光顾的宇文颢,教练终于看不下去了,拽住摇晃的沙袋,阻止宇文颢停止这样无休止境的宣泄,再这样下去,沙袋没废,腿废了。
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也不开灯,也不弄晚饭,挺死尸般地躺在床上,连气都懒得喘,多久了,没这么情绪失控了?自从来到加拿大,公寓、学校宿舍,租房、买房,也换过不少地方住,什么人没碰到过?各个国家的体味、发达国家的傲慢,英式的疏离、美式的虚伪、自己人的算计……曾经还有人将一坨大便,打包完整地放在宇文颢的公寓门口,第二天宇文颢就回敬了对方一幅“泼墨山水”
,混合着特殊液体的墨汁,一连几天,对方的门板上都是挥之不去的骚臭味。
对方扬言要报警,没想到宇文颢在角落里安装了猫眼摄像头,把他放大便都给拍了下来,而自己却拿不出任何证据能证明波墨山水就一定是宇文颢干的,方才作罢。
初来乍到的,这样的小事,时有上演,直到买了自己的房子,日子才算安稳了些,邻里间往来不多,但也没人再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与库伯太太的往来,更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加拿大中难得的一抹温润。
可现在,隔壁住着一个缺德鬼,风水好像又转了回来,太平的日子又不太平了,而自己居然拿这个缺德鬼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欺负了他,还那么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点燃了早已冰封湖底的愤怒,粉碎了所有面上的无动于衷……宇文颢蹭地从床上坐起身,咬牙切齿地,倏地一下,腿好痛啊,整个人又摔回枕头,呼哧带喘地。
堵、烦、乱,妈的,基德这个小叛徒,就算老子对你有所疏忽,你也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吧,你抓伤的不是手,是我的心,也不想想,当初我是怎么仗义出手,免你流离失所,免你无枝可依的……妈的,我为什么拿钱砸他啊,拽是真他妈拽,可也太贵了点……手机轻响,屏幕亮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鲍皇叔发来信息:我们谈谈?谈?谈你个蛋谈!
十分钟后,鲍皇叔又来信息:不理我是几个意思?宇文颢果断拉黑。
鲍皇叔再次通过申请留言:幼不幼稚?草,删除!
丢下手机,拿起铁铲和提灯,宇文颢拐着腿,摸着黑,来到院子的围墙下,挖围墙是违法的,但是,跟这种人做邻居,必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也真难为基德了,围墙埋的也够深,都能被它掏出个洞来,小没良心的,等你回家后,看我怎么收拾你,现在终于明白库伯太太为什么不轻易放基德进院子里玩了,弄一身土不说,还有可能行走在违法犯罪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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