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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郭妈妈脸上的笑意更深，&ldo;小姐可真是菩萨心肠，处处考虑得周全。

&rdo;竟有回避此话题的趋势，沈紫言隐隐有些气恼，想不到这些个妈妈们在母亲的纵容下，竟敢如此嚣张，骑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长此以往，可怎么着！

当下也不好动气，只是不命那郭妈妈坐下，问道：&ldo;郭妈妈可知这红梅的父母所系何人？&rdo;郭妈妈素来在府中受人奉承习惯了，就是正经主子见了，谁不看在沈夫人面上给她几分体面，现在却被年纪轻轻的三小姐给怠慢了，如何不气恼，笑道：&ldo;这事只怕还得问问底下的那些管事婆子们，她们兴许知道。

&rdo;说罢，便垂手旁侍，再不言语。

沈紫言笑道：&ldo;你办事老了的，还不记得，倒来为难我，你素日在母亲面前也是问管事婆子？若有这道理，也就是算宽厚了！

&rdo;郭妈妈满面通红，脸色有些不虞，沈紫言只当没看见，&ldo;我可听说，这红梅是郭妈妈引荐进府的，如何连郭妈妈都不知晓这其中的干系？莫非是瞧着我是青年姑娘，所以不放在眼里了？&rdo;

这话句句含刺，字字带讽，郭妈妈哪里听不出来，手心里捏出了一把冷汗，忙陪笑道：&ldo;姑娘说的是哪里话，我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姑娘，只是人老了，记性难免稀薄了些，一时记错了，也是有的。

&rdo;说着，便瞅了瞅一旁的墨书等人。

墨书心知自家小姐在与郭妈妈打擂台，见小姐这言语，郭妈妈必是与此事有脱不了的干系，哪里会出言相帮，只默默垂下了眼。

郭妈妈更是气闷，又不敢多说，眼角余光斜着房内个个噤若寒蝉的丫鬟婆子，都垂着眼无甚动作，似乎没有看自己笑话的意思，这才心里好受了些。

&ldo;人老了？&rdo;沈紫言气定神闲的盯着郭妈妈半晌，忽而笑道：&ldo;郭妈妈也是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rdo;此话如一声惊雷响在郭妈妈头顶，她难以置信的望着沈紫言，气得脸白气鲠，又不敢对沈紫言泻火，只一巴掌打在默秋身上，&ldo;我手里调教出的毛丫头，什么阿物儿，得闲就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rdo;

&ldo;郭妈妈！

&rdo;沈紫言一声怒喝，将郭妈妈从怒火里拉了回来，&ldo;这是我的丫鬟，打骂自有我来处置，郭妈妈如此，是否觉得我不会调教人，需要郭妈妈来指点指点？&rdo;郭妈妈又气又愧，道：&ldo;姑娘好歹看在夫人面上，给我几分体面，这上上下下的人都瞧着呢。

&rdo;

沈紫言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ldo;体面？&rdo;语气里含着浓浓的讽刺，郭妈妈面色胀成猪肝色，&ldo;我打小便在夫人身边服侍，又是看着小姐长大的……&rdo;沈紫言稳稳的端了茶盏，冷眼看着她继续说下去。

郭妈妈说到最后，声音渐弱，又无别话可说，顿时僵持在那里，沈紫言一面喝茶，一面笑道：&ldo;俗话说芳林旧木催陈木，郭妈妈既然老了，我自会从这府中挑选几个妈妈，让母亲好好调教调教，想来不久，也就该能用了。

郭妈妈毕竟服侍我母亲这么多年，无功也有劳，我们沈家自然也不会薄待了你的。

&rdo;

郭妈妈气得说不出话来，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三小姐竟然如此的不留情面，抓住自己的话梗死死不放，竟是要将人逼到绝路的作为，想了想，冷笑道：&ldo;我是去是留，只怕还要和夫人说一声。

&rdo;沈紫言云淡风轻的放下茶盏，&ldo;是该说一声，默秋，你去告诉夫人，说郭妈妈年纪大了，想要含饴弄孙……&rdo;话未说完，已被郭妈妈怒气冲冲的打断，&ldo;小姐，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rdo;

沈紫言笑道：&ldo;郭妈妈现今也急了，满口里&lso;你&rso;&lso;我&rso;起来。

&rdo;随风也笑着凑趣，&ldo;只管说便罢了，不过是一顿嘴巴子。

&rdo;郭妈妈顿时被这主仆二人气得双目圆睁，假意哭了几声，&ldo;可怜我在这府上成了软柿子了，任谁见着都想捏一捏，我找夫人评理去！

&rdo;说着便往门外冲去，随风欲拦住她，被沈紫言一声咳嗽压了回去，&ldo;小姐，这事闹到夫人面前去，大家岂不是都没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