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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
随即男人在漫天大雪里一跃上了屋顶,剑在手中挽出白光,衣摆在冷风里猎猎作响,半空中几张黄符落了下来,分别贴在了屋檐、窗口和院内老树上。
“让你家人出来!”
吴潮生厉声道,“有多远躲多远!”
“什……”
颜祯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再问,便见落下的黄符亮起刺目红光,随即只听“哗啦”
一声屋顶破了个大洞,一道人影钻了出来,手中漆黑长剑挥舞,同吴潮生的剑撞在一起,“当”
地锐响,两把上好宝剑发出沉沉龙鸣,响彻半空。
颜祯来不及再问,忙回屋里扶出父亲和弟妹,几人赶去栅栏外,在冷风里哆嗦地站着。
就见屋顶上二人一来一回,剑光在月色下划出凌厉弧形线,风将两人的争执声隐约送了过来——
吴潮生:“事情还未查明!
你为何要急着动手?”
今戈:“不要管我的事!”
“你这是草菅人命!”
“我不会让她死的!”
“胡闹!”
吴潮生难得动了气,“事情交给我!
你马上离开这儿!”
“我辈本就为降妖除魔!
你让我走去哪儿?!”
吴潮生袖口里甩出捆仙绳,金色的光在游今戈身上转了两圈,少年人立刻动弹不得,直直地从屋顶上摔进了雪地里。
吴潮生收剑落地,眉目清冷,怒气使眼尾微微泛红:“牛家之事尚未有决断,若不查明此冤魂所求为何,擅自抓捕只会招来祸事!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无论你有多么憎恨它们,都不能将私情混进公事里!
如此任性,今日之后就自行回山,面壁思过三月!”
“师兄!”
“面壁思过五月!”
少年人憋红了一张脸,恨恨瞪着自家师兄,最后终于放弃了,累得气喘吁吁躺在雪地里,怔怔看着头顶月亮。
“师兄,你对这些东西太过仁慈。”
他喃喃道,“你会后悔的。”
邢家书房,颜祯说到此处沉默了许久没有做声。
邢天虎忍不住催促:“然后呢?”
颜祯冷冷一笑,看向邢瑜:“他自负自傲,只为了抓鬼不顾凡人性命。
吴潮生接了他留下的烂摊子,可却无力回天。”
邢瑜和林皓仁的神经都不由自主绷紧了。
颜祯仿佛是被回忆伤透了,声音低了下去,有气无力道:“我和父亲在门外站了一夜,雪几乎要将我们盖住了。
但我们不敢离开,也不敢进去,根本不知道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到鸡叫的时候,吴潮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我还记得,他脸色很白,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手背上鼓着青筋,剑上还有血……他给我们留下了一大笔钱,告诉我们,娘没能救回来,被那冤魂夺走了最后三魂,冤魂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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