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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充转头,一只手滑过歌姬白嫩的脸庞,“要不说我喜欢你呢,馆里这么多姑娘,就你最体贴。”
歌姬起身,腰肢轻摆,妖妖娆娆地走到柳舜华身边,“这位妹妹,不知如何称呼?”
几人方坐下,陈莹气还未顺,就见歌姬过来挑衅,且语言举止轻浮不堪,又见郑充一脸色相,瞬间反应过来。
陈莹登时大怒,猛地起身,一巴掌甩在那歌姬脸上,端起面前的酒杯泼了她一脸。
“哪里来的野鸭子,敢在这里嘎嘎乱叫。
我表姐名讳,也是你配知道的。
马上给我滚回去,不然我拧掉你的头。”
那歌姬知晓陈家大姑娘一向温柔软弱,只当二小姐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才敢过来挑衅,不承想她竟真的下狠手。
她捂住红肿的脸,一头栽在郑充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公子,奴没脸见人了。
他们完全不将公子放在眼里,竟当着公子的面动手。”
郑充一再被驳了面子,霍然起身,对着陈莹骂道:“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
若不是我祖父,就凭你们区区养马的,你姐姐能入得了我们郑家。
那个黄脸婆木讷蠢笨,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们这一家子的莽夫,还想做我们郑家的亲戚。”
此话一出,不但陈莹,就连陈家两个兄弟都忍不住了。
老大冲上前去,“郑充,我敬你是我姐夫,一再拦着,你却这般羞辱我们陈家,当真以为我们陈家怕你不成?”
老二也上去理论,“你是刺史公子又如何,你不敬长辈,不恭亲友,就算告到衙门,也有我们的理。”
郑充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手一挥,一旁的五六个随从便站了出来,挡在前面。
那些随从个个身形高大魁梧,若真动起手来,自家兄弟肯定讨不到好处。
柳舜华有心想上前去劝解,但见表兄们一个个剑拔弩张,根本劝不住。
她想了一下,转头对郑充施礼,“表姐夫,你今日饮了些酒,便如此大动干戈,待酒醒之后,要如何面对郑刺史,又要如何面对表姐?”
“我听闻郑刺史一向治家甚严,若是让他知晓表姐夫醉酒惹事,只怕会不快。
还有表姐怎么也是刺史府的少夫人,她的脸面,便是郑家的脸面。
您今日这番醉话,不是羞辱表姐,是在羞辱您郑府。”
方才他不经意透露,他本不愿娶表姐,只是迫于祖父的缘由。
柳舜华便知,他同她见过的那些纨绔一样,虽在外胡混,却最怕家中的老子,所以才特意拿郑刺史来压他。
又怕言语中有些威胁意味,反倒激得他恼羞成怒,将事情闹大,便以他醉酒为托,给足了他脸面。
郑充一愣,细一思索,她讲得的确有几分道理。
听她语气轻柔,言笑晏晏,心内又忍不住痒痒,一双贼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原来你便是陈茵那个长安的表妹,我就说嘛,凉州怎有如此水灵的人。”
他嘴角一勾,笑道:“也罢,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
柳舜华缓缓躬身,“多谢表姐夫。”
说罢,便上前去拉大表哥,提醒他不可冲动行事,一切回家再说。
“等等,表妹,我说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再追究。
我给足了你面子,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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