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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之上,还多有婢女船工,初时他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远远站着,但随着他们渐渐听明白,王谧是在为他们仗义执言,脸上不禁露出了钦佩的神情。
面对王谧连声质问,在场士族无法反驳,这些船工婢女们心中极为痛快,看向王谧的眼中,显出了钦佩崇拜的光芒,甚至有人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要是士人敢对这郎君出手,自己拼了性命,也要护得其周全!
地上跪着的青壮舵手和张彤云的两名婢女,更是心内极为感激,他们知道在场的士人的报复有多么可怕,而眼前的年轻郎君,却是怡然不惧,侃侃而谈,为身份低贱的他们据理力争,为什么?
顾郎心中暗自叹息,机锋谈玄,自己竟然败于一平民之手,可笑自己当初被征召参军时雄心勃勃,以为能大展拳脚,如今看来,自己还有很多不足啊。
而且对方没有祭出儒学,光凭老庄就如此厉害,只怕确实如张玄之所言,是五斗道中的杰出人物,那会道法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王谧心中也是暗道侥幸,其实他对于老庄玄学,肯定不如这些整天清谈的士子熟悉,不过他利用了后世的辩论技巧,将问题抛给对方,而立论的难度,显然要比单纯反驳要高得多。
而且王谧看准了对方作为士族,自有其一份心气,尤其这种远超同侪的个中翘楚,面对身为布衣的自己,不会逃避回答,自己这才能步步下套,侥幸将对方逼进了死胡同。
如此一来,顾郎身为被众人推举出来的人选,既甘拜下风,那士族便不会再纠结于惩罚奴仆一事,王谧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此时张玄之也是这么想的,他长出了一口气,知道双方都留了余地,尤其是那顾郎可不是一般人,难缠的很,既然他都能让步,自己这主人,也能向众人好交代了。
他正准备出来,说几句话打圆场,朱亮却突然大声道:“谈玄是谈玄,规矩是规矩!”
“奴仆冲撞士人,是不是真?”
“其抢夺舵轮导致女郎落水,是不是真?”
“两名婢女未能保护主人,是不是真?”
“他们没有尽到身为奴仆的责任,难道不该责罚吗?”
“若此事开了头,赏罚不明,上下不分,我等士人如何约束家奴,坏了规矩,那以后难道纵容他们造反不成?”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士人们面面相觑,终于想通过来,纷纷出声附和。
朱亮这话,堪称不要脸,但这不要脸的背后,却是基于维护士族规矩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