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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这个家庭教师绝对有问题9（第2页）

泽田纲吉是这样想的。

但他自己也觉得恐惧，疲惫，担忧。

但他自己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爱丽丝小姐，我听狱寺说，你曾经上过战场，那是真的吗？”

泽田纲吉转过头，他在长椅上缩成一团，看起来像是一朵皱巴巴的蒲公英。

“嗯，那时候我比你还小一些。”

爱丽丝轻声说，“那时候战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除我之外还有很多孩子都上了战场。”

“你害怕吗？”

少年小声问道，他神情惨淡，好像希望试图通过汲取他人的恐惧来减轻自己的恐惧。

于是爱丽丝说：“挺害怕的，我那时候一直在哭，哭了很久，直到一个全身裹满绷带的俄罗斯人安慰我。”

“他说，他是自愿走上战场的，为了让战争尽快结束，为了让更多的孩子不需要上战场。”

“然后我就不哭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陌生人在保护着我，保护着所有不想上战场的孩子们。”

“被人保护和保护他人都能给人带来勇气，就像我和我的守护者们一样。”

爱丽丝轻轻摸了摸泽田纲吉的头，“就像你和你的守护者们一样。”

“阿纲，别害怕。”

你会是最后得到胜利的那个。

爱丽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到底没把后面一句话说出口。

她一时难以确认这句话对泽田纲吉来说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眼前这个少年不想成为黑手党的想法太过强烈，可偏偏命运就是钦点了他。

就像童话世界里有那么多公主，可偏偏命运就是降临在了爱丽丝的身上。

“谢谢你，爱丽丝小姐。”

最后先说话的反而是泽田纲吉，他转过头来时露出了一个笑，像是被风吹开的蒲公英，他的眼睛是很温暖的金棕色，像是泛着暖香气息的蜂蜜酒。

“能和你说话真好，我不知道要把这些话对谁说，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还愿意安慰我和鼓励我。”

他说完这话后忽然又笑了一下，然后说：

“其实爱丽丝小姐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哭，对吧？总觉得您会是那种很勇敢，不仅自己不会哭，还会安慰别人的人。”

爱丽丝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一开始上战场的时候确实没有哭，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战争究竟有多残酷。”

“我真正哭泣的时候很幸运地遇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reborn，他带我从战场上逃走了，我做了逃兵。”

说到这里的时候爱丽丝忽然沉默了，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泽田纲吉有些不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时候，她才说道：

“泽田纲吉，如果你真的不想当彭格列的首领，真的不想参与这次指环争夺战，那么我们现在就一起离开吧。”

在泽田纲吉睁大的眼睛里，她说：“去英国，或者去华国，带上奈奈妈妈，也带上你的守护者们，我们逃走好了。”

“人生中做一次逃兵不丢人，或者说，谁的人生都该有一次做逃兵的机会，曾经reborn把这个机会给了我，现在我也把它给你。”

“要逃走吗？对外就说是我劫持你好了，彭格列不会找我麻烦，九代目年龄是大了一点，但这个世界上异能力多的去了，他完全可以返老还童或者老当益壮……”

“扑哧——”

泽田纲吉被她的话逗笑了，他一直笑个不停，笑着笑着，一滴眼泪忽然从眼眶里跌落下来。

“谢谢你，爱丽丝小姐。”

“真的谢谢你，愿意对我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