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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对方语气温和。
即便郦酥衣知晓面前此人是她的夫君沈顷,而非沈兰蘅,可迎上那样一道视线,她仍然止不住地心有戚戚。
少女拢了拢身上那件雪氅,低低应了一声:“多谢郎君关心。”
她的声音很柔,很细。
像一只猫儿。
廊影之下,她露出一点纤细的玉颈,那一片娇嫩的莹白色,愈发衬得她纤婀可怜。
沈顷目光垂下,捏紧了袖子里的木雕兔子,还未等他出声,便又听身前少女温声细语道:
“郎君,妾今日要出一趟国公府。”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去哪里,可要我作陪?”
郦酥衣摇摇头:“妾今日约了识音去街上采买,都是些小女儿喜欢的东西,想必世子也不感兴趣。
世子您日理万机,难得有一日休沐,妾身便不叨扰世子了。”
她所说的,自然是假话。
心中担忧着宋识音的安危,郦酥衣不敢告诉沈顷真相。
闻言,沈顷也没有异议,只点了点头,唤她路上小心。
庭风散去,那一抹亮色走远了。
瞧着对方离去的身影,沈顷又攥紧了袖中的木雕,心想,下次再送给她也好。
多些时间,他也能将木雕雕得再精致些。
只是……
回想起适才妻子的心不在焉,沈顷总是有几分忧心。
昨日黄昏,他明明亲眼看见妻子推门而去,可为何今天早上自己醒来时,对方却在他的房间里,甚至还在自己的身侧躺着。
妻子身上原先那件素色的衣裳已被褪下。
沈顷喉舌微热——他们昨天夜里,可是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一丁点儿的记忆?
今早醒来,他头痛欲裂,想要努力地回忆起昨日入夜时发生的一切,可他所有的记忆皆停止于黄昏时妻子的一句:“世子爷,妾身房中还有他事,您饮完药记得早些休息,妾身不打搅您了……”
她明明是朝屋外走了。
沈顷还记得,就在这之前,婢女曾在房门口叩门,同他道,他应当喝药了。
昨夜婢女送药时,较往日晚送了半刻钟,故而他记得很清楚。
可在这之后呢?
沈顷越努力回想,便越觉得头疼。
太阳穴处有什么在隐隐作痛,他伸出手指按住此处,却隐约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中跳跃出来。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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