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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带雨,娇柔可怜。
嗅着男人身上的兰香,郦酥衣再也忍不住,扑上前,环住对方的脖颈。
沈顷亦配合她,微微低身。
他竭力不去看少女脖颈间那道更为鲜明刺目的红痕,伸着手,安抚般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少女于他怀中埋下脸,低低哭道:“郎君……”
出征西疆,不单单是大凛的大事,更是整个国公府的大事。
战场上刀光剑影,老夫人疼爱沈顷,唯恐他受伤,更恐他因此未给沈家留上个一儿半女。
郦酥衣嫁入沈家一个月有余,肚子里一直没个动静。
此番沈顷出京,可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长襄夫人也是没法儿,病急乱求医,终于为郦酥衣求来了一剂药。
此般此景,她着实无颜去面对沈顷。
她与另外一个男子交欢,还弄得这般狼狈,沈顷理应将她休弃、逐出沈家的。
而身前,男人眸色敛着,他紧攥着郦酥衣的手腕,右手竟还克制不住发起了抖。
这是郦酥衣第一次,如此明显地见着——除了隐忍与自责之外,对方那一贯温和的眸底,竟闪过一道杀意。
凤眸微冷,郦酥衣无端想起另一个人。
他与沈顷有着同一张脸,同样的,有着同一双泛着寒意的冷眸。
她的身形,又是止不住地一瑟缩。
沈顷正替她擦泪的手指随之一顿。
妻子在怕他。
她似乎在抗拒,与他的接触。
男人眼底的光影碎了碎,那碎光宛若颗颗星子,不甚明亮,便如此散落在冷风之中。
恰在这时,屋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
“世子爷,世子爷——”
是魏恪的声音。
魏恪跟了他许久,或许是耳濡目染,将那副性子也养得颇为稳重。
而如今,对方步履匆忙,连那声音亦是急促,不由得让沈顷立马联想到——前朝出事了!
男人快速伸出手,替郦酥衣将衣裳穿好,而后同门外道:“进。”
知晓夫人在屋内,出于礼节,魏恪并未走进内卧。
只立着身形,站在门口那一扇偌大的屏风之后。
对方揖手,果真道:“你猜我要做甚。”
只听“你猜”
那两个字,沈顷的右眼皮便“突突”
跳了跳。
商议国事,尤其是军国之事,旁人万不可在侧。
沈顷转过头,不放心地看了郦酥衣一眼,努力温和着声音道:“我想看一看兰芙蕖。”
“可是我想看苏墨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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