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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存盯着这页纸发呆,心脏登时像被攥紧了的海绵,滴滴答答淌出酸涩的泡沫。
就算才刚来漾园不久,但他也知道俞明玉的童年过得不顺遂,或者说根本不能用“童年”
来形容这段时光。
他曾在一些心理书籍上看到过,从小缺乏某种物质的孩子总是会把需求投射到另外一件事物上,且异常偏执,越得不到的便越压抑。
明明这么喜欢,又为什么要抱着多多的尸体说自己讨厌狗呢?
身旁的空气动了动,带起一阵风,故意将绘本的页数吹乱。
谢安存顺着看过去,不明物体似乎站了起来,地上平白无故出现一根被揪得稀烂的野花。
“......”
不是吧,真闹鬼了?
下一秒离第一朵野花距离一米的地上又出现了第二朵、第三朵......不明物体等着谢安存过来,小花一朵一朵落在地上,谢安存不动,小花就一直飘,甚至隐隐有了些焦躁的意味。
“是要我跟你走吗,去哪里?”
“......”
显然不明物体是不能跟他开口交流的,谢安存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花走。
他们越走越远,穿过大半个漾园,最后终于停在一处观赏池边。
池子的水极深,里头养了许多肥肥胖胖的鲤鱼,谢安存却没什么心情观赏。
一是因为不明物体到了观赏池就突然消失了,二是他竟然在池边看到了俞青涯和褚萧。
两人正面对面低声交谈,谢安存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隐约从俞青涯嘴里听到“军工厂”
“俞明玉”
和“布塔沙”
几个字眼。
褚萧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争执不过,脸气得通红,这小人儿生气的时候还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惜无人怜惜,俞青涯一脸不耐烦,见谈崩了就要抬腿走人。
谢安存看得津津有味,他躲在一颗榕树后不动,身后却突然丢出颗石子来,咕噜噜滚在地上,惊得池边二人纷纷望了过来。
“喂......”
“谁在哪里?”
俞青涯冷下脸,“躲在树后面作什么,还不快点出来?”
谢安存僵在原地,第一反应就是石子肯定是那只不明物体丢出来的,这小鬼是存了心把他引到俞青涯和褚萧二人面前来,打的什么算盘?
但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俞褚二人不善的目光里。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大嫂啊,大嫂躲在那里干什么呢?”
俞青涯看清了人,复又露出无赖般的笑: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哥的老婆呢,你们结婚的时候没随上份子钱,对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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