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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俞明玉拍了拍比格的脑袋。
这个惯会媚主的得了令儿,狗仗人势,螺旋着猛冲过去一脚踹在魅魔脸上,大吼:
“吃我一脚!”
这场闹剧就算这么完了,但两只魅魔还没死心,说要闹到长老那里去。
魍魉山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旁观的人迟迟不肯散去,眼见着盯着谢安存和俞明玉眼睛的人越来越多,安盈快速朝谢安存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让他快点带俞明玉走,别杵在这儿,一会儿她就会过来。
又一把扯走比格,大声道:“来!
不是要去长老家吗,我跟你去,今天有什么话都在长老那里扯明白了!”
谢安存安静下来,冲安盈感激地抖了抖耳朵,尾巴在俞明玉背上轻轻一推,示意对方跟自己走。
他们俩一动,人群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
同胞血脉相连,可无论过去多长时间,谢安存从他们脸上看出来的表情都一样——畏惧、厌恶和遗憾,好像拿他当达不到自己期望的小孩,可谢安存在魍魉山的日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从来没受过他们的任何恩惠。
早该习惯了,可谢安存为什么还是觉得失望、失落。
离开别墅群,夜晚的魍魉山半壁笼罩在月色之下,寂静荒凉,孤单者行走于万籁无声的一草一木间,除了嗅闻到湿冷空气,再感觉不到其他,心也能跟着沁出寒露。
谢安存没有变回人身,只是耷拉着尾巴往前走,时不时回头看俞明玉一眼,见对方一直静静地跟在自己身后才觉得安心些。
俞明玉也不知道谢安存要去哪里,但出声询问对现在的氛围来说大概是不太合适的。
最后他们还是回到了山洞附近,但这条路来时没走过,景致也与白天大不相同。
稀稀拉拉的槲乔围出片空地来,月色如水,泼了一人一兽浑身,连斑驳树影此刻也极温柔。
这是在沂水的市中心完全看不到的夜。
俞明玉觉得谢安存大概是让他过来看看这轮漂亮的月亮,于是很给面子地给当空皓月拍了张照,换成自己的微信头像,拿给谢安存看。
“你看,好看吗?”
谢安存把头凑过来,湿润鼻头拱在俞明玉耳边,嗅了嗅。
滚烫鼻息将手机屏幕喷出一道雾,表情还是忧郁,半晌,往草地上一趟,彻底不动了。
俞明玉:“......”
俞明玉:“安存,还在不高兴啊?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小狗高兴起来?”
他也跟着坐下来,靠倒在谢安存肚皮上,使劲拍了拍。
浑身上下就这处手感最好,又软又滑,拍一下弹两下,干燥的绒毛上有股鸭绒味儿,像大米,又像最爱的毛绒玩具。
抛却努力维持的完美形象和尔虞我诈,紧绷的大脑终于得以懈怠片刻,这里只有他爱的人,和爱人正在闹别扭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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