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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院中水缸的缸沿上积雪厚得像是搭了一条白狐裘领子。
温瑜在风雪中凝望整个院落,却只瞧见了一个用作厨房的偏棚。
这个家里,似乎当真没有多的房间了。
温瑜不由回身看向火塘子旁的那张躺椅,秀眉蹙起。
所以……前两夜,那地痞都是在那张躺椅上将就着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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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到赌坊已近申时,他带着斗笠,还是被吹了一脖子的雪。
在赌坊外嗑着炒瓜子同人唠嗑顺带放风的汉子一瞧见他,立马把瓜子扔回了盘子里,迎了上去:“萧哥,你来了!”
萧厉摘下斗笠扔给他,抹了一把后颈的雪继续往里走,问:“里边怎么样?”
汉子摇头,往左右睇了一眼,才压低嗓音说:“不太妙,王庆那鳖孙一直在东家跟前给您上眼药呢,说您是收了陈癞子的贿赂,才故意放跑陈癞子的。
谁不知道他心里那点算盘,还不是看宋大哥从把头的位置上退下来了,想借陈癞子的事发作,跟您争把头的位置呗!”
萧厉轻嗤:“他眼里也只瞧得见这点东西了。”
汉子脸色却还是不见明朗,说:“但我瞧着东家脸色也不太好看,方才还唤账房先生去了楼上。”
萧厉听到此处略一敛眉,那汉子还要再说什么,萧厉抬手示意他打住了话头。
汉子一抬眼,才发现前方大堂入口处,一群本聚在一起吃酒划拳的汉子忽地齐刷刷朝他们看来。
其中一蓄短须的汉子更是踢开板凳,抱臂站起,眼带挑衅地盯着萧厉。
后边一群喽啰也有样学样的站了起来。
不是王庆那厮是谁。
汉子顿时有些担忧地朝萧厉看了一眼,低声说:“东家还在楼里呢,他想做什么?”
萧厉没做声,只在看向对面时,脸上才露出了那惯用的佻达轻浮的笑来:“今日雪大,我为着替东家收债,在外边东奔西走了大半日,庆哥带着手底下一众弟兄在楼里吃酒赌钱,风吹不着雪也冻不着,真是羡煞我也。”
王庆面皮抽搐,却勉强忍下了怒意,只讥诮撂话道:“我知晓萧老弟你嘴皮子功夫了得,但你受贿放跑陈癞子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且留着你那嘴皮子,去同东家说吧!”
萧厉痞懒笑了笑,说:“我自是会东家解释,也省了有的人背地里搬弄是非。”
“你!”
王庆抱臂的手放了下来,眼里有凶气,他身后的喽啰们也面色不善。
跟在萧厉身后的汉子忙大喊:“怎么着,是趁老子其他弟兄们还在外边收债没回来,想来个以多欺少啊?”
萧厉从盛炒货的托盘里捡起颗蜜橘,在手上轻抛了两下,懒洋洋看向对面,笑说:“怎就不是看着快过年了,想给他们萧爷磕个头呢?”
说时迟那时快,王庆面上刚浮现怒意,萧厉手上的蜜橘便已直直朝着他面门砸了去。
王庆偏头去躲,萧厉手撑着木栏杆一跃,人便进了大堂内厅,有喽啰不自量力去扑他,叫他按住后脑勺往下一摁,那喽啰的脑袋当即在桌子上磕了“哐当”
一声大响,松手时人已倒地,脑门血流不止。
萧厉侧头避开一个喽啰挥来的板凳,抬肘击得对方踉跄着扑远,又一脚踹飞一个试图拔刀的喽啰,还是如闲庭信步一般朝着王庆逼近,语调也很是随和:“别急,想给你们萧爷磕头,一个一个来,都有份。”
喽啰们已经不太敢上前了,随着萧厉一步步走近,他们便往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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